“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去青楼消费玩乐吗?”我插了一句。
宁子衿狠狠瞪了我一眼。
“当然不同,他的眼睛里总有一种淡淡的忧愁,而且他对周遭的一切态度都是淡淡的,漠不关心,尽管我是花满楼的头牌,相貌在整个京城里数一数二,但他也不曾多看我一眼。但是我能看得出他淡淡的外表之下对权力的渴求。”
“之后你就爱上他了?”齐焱好奇地问道。
宁子衿的脸微微泛红,道:“算是吧,但是那时他的眼里还没有我,他当时正处于郁郁不得志的时候,所以才会和那些公子哥儿鬼混在一起,但又不愿就这么堕落下去。我猜出了他的心思,便同他聊,他也渐渐向我敞开了心扉。那个时代与现在不同,并不是你有才就会得到赏识就能得到施展才华的机会,弃由在作为人的一生中一直未能功成名就,直至最后与我一同成为了孤灵,他苦修灵术,渴望得到权与力甚至是一统天下。”
“但是后来他为什么又突然隐匿了呢?”齐焱问道。
“因为他害怕,他总是生活在无限的恐惧之中。所以他躲在自己的幻术中,自我麻痹自我欺骗。我一直都恨他这一点,也同他争执,但是他依旧不改变自己的选择。其实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快乐,我们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都是如此的不同。或许一开始就错了,我们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当初自己自以为聪明,幸福就该自己来争取,但是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缘分是争取不来的,强求的也不过是孽缘。”
宁子衿笑了起来,却是一种苦笑。
“所以说你就打算一直待在这里,永远都不再去见弃由吗?”齐焱的语气里有一种淡淡的遗憾。
“我不知道,也许吧。”宁子衿的眼神有些涣散。
一句“我不知道”暴露了宁子衿的全部秘密,她还爱着。但确实一种伤痕累累的无助的爱。而这种爱恰恰就是弃由造成的。
我和齐焱对望了一眼,现在要怎么办?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走吧,你们已经给我解闷儿了,我也乏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宁子衿看上去确实十分疲倦,眼睛里空空的,就像是刚刚梦境中的那个我。只是她不是被血花吞噬了,而是被自己渐渐变空变老的心。
“也许我们不该勉强宁子衿出来同弃由再见一面,若弃由真的还喜欢宁子衿,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呢?说明他并没有那么爱宁子衿,也许他真的如宁子衿所猜测的一样,他根本就是想要杀掉宁子衿。”我小声对齐焱说道。
“但是这些不过是猜测,弃由这家伙让我们过来却什么都没有说,当我是陈远可以猜到他想要什么啊。他让我们带回去的秘密是不是指宁子衿呢。”齐焱说道。
“男人的心,天上的云。如果宁子衿不愿意我不会强求她和我们一起走的,人权是第一位的。”我说道。
“请不要和一个死了上千年的孤灵讨论人权的问题,孟大小姐。”齐焱无奈地说道。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走去见弃由一面吗?”我问宁子衿。我潜意识里不希望宁子衿同弃由再见一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见了又能如何,等着他再一次亲手杀掉我吗?我要继续活着用留在他身上的那个噩梦折磨他。我一日不死,他也休得安宁。好啦好啦,你们快走吧,等我一会儿改变了主意,你们也得像那些死去的孤灵一般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了。”宁子衿挥了挥手,转过身子。
“等一下,你要不要听一下我和怡诗的故事?反正我们也千里迢迢来到了这里,你给我们讲了你们的故事,我们也还你一个故事,不对,是三个。”齐焱笑了。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些都是我不愿重提的过往,每一次提起都是一阵揪心的疼,为齐焱。齐焱何必为了本不相干的人揭自己的伤疤。
齐焱是一个很擅长讲故事的人,他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从他第一次见到秋木槿,到成为林雪静的孤灵,一直到最后找到了作为孟怡诗的我,情绪始终平静如水,像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我静静地在一旁听着,捕捉着每一个细节,被我被秋木槿被林雪静遗忘的细节。
“你知道你现在是在拉仇恨吗?”宁子衿绷着脸说道,但是我注意到她刚刚听得很认真。她并没有疯,只是不愿自己清醒罢了。
“我也恨孟怡诗,秋木槿不爱我,林雪静不爱我,知道我成为孟怡诗的美术老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眼里依旧只有安隐。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像是一把尖利的刀直击我的心头,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爱她,如果你还爱着弃由,至少去找他问清楚,你曾经敢,为什么现在不敢了?”
宁子衿大哭起来,丝毫没有试图压抑自己的情绪,如此悲痛,天地为之动容,我的心里泛起一种酸楚的感觉。尽管我并不喜欢宁子衿,但是宁子衿的眼泪却让我感到心绞。我懂那种感觉,每一个爱过的女生都懂那种痛。就连想起那个人你都会觉得心痛,放不下,拿不起。
你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和班里漂亮的女生有说有笑,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地同他们闲聊;你等了一整天学不进去吃不下去终于等到了一句明显敷衍的回复却还悲哀地欢喜。你看着自己一刀一刀捅向自己,最后终于转身离开了,心里居然还是他。
“齐焱你不懂,一个女人爱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