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夏薇要去县精神病院开例会，虽然最低气温零下八度，可与昨天比较起来还是暖和了许多，不同的是昨天刮着西北风，而今天却风平浪静，晴空万里，太阳的光线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在车上，一个女人领着一群老头老太去市里，女人坐在夏薇的身旁一直不停地接听电话，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放下电话和身旁的老头聊了起来：“你们跟着我是不吃亏的，今天至少有五十位数要到我们的账上，你们今天去只要把卡办好了就行，拿了卡就可以刷卡消费了。”
一个老头问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到任何地方刷卡消费了？”
“这个不一定，是要到指定的商场才可以刷卡，我们这次发展的下线全是退休老师，有一位老师的能力很好，他一下子就带了好多人进来，这些人素质高，有时间，也有钱，哈哈——我们这下队伍就强大了。”女人眉飞色舞地大声说着，一股股恶臭从她的嘴里喷出，夏微想，这个女人一定是早晨起来没有刷牙吧，嘴里这么臭，还吐沫四溅。
夏微把身体向一边摞了摞，背对着女人。可是，还是有阵阵臭味飘来，让人无法呼吸，感觉一阵阵眩晕。
夏微站起身，来到公交车的门边站着，一股清凉的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夏微感觉好舒服。
听了这些人的对话，夏微就想起了妈妈刚退休的时候，也是这么被人哄着骗着带去市里免费旅游为幌子，实质是去办一个什么卡，在指定的商场消费，多买多送，全是保健品，爸妈每年都要花去几万元来买这些保健品。妈妈说：“我那时真傻，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就相信那些人的话，经历了才知道，那些人是专门骗老人钱的，而且是刚刚退休的老人。”
夏薇清楚地记得爸妈刚退休的那些年，有一群男女青年，他们挽着爸妈的胳膊，亲热地喊着爷爷奶奶，扶着他们上下车，带他们去市里玩耍。妈妈说到了市里根本没有去玩，而是带进一个商场，有工作人员给老人们办卡购买保健品，多买多送。如果不买，就有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人用眼睛鄙视着不买的人，还说：“大家都买一万多块钱的呢，你最少也得买五千吧，留着钱放进棺材去啊？”妈妈说，这些人什么法子都用上，就一直盯着你，直到你买他们的保健品才肯罢休。
夏微也曾劝说爸妈不要理会那些人，可是，妈妈却说：“你不要看不得我们吃保健品，我和你爸爸多活一岁就多拿一年的工资，要把身体养好了啊。”
夏微试图还想说服妈妈：“我们当然希望你和大大都长寿啊，只是不要听别人忽悠，那些保健品没有用的，要吃一些天然的食品才是真的好。”
妈妈想证明自己没有白白花钱，就说：“你别说，那个保健品还真蛮好的，我感觉身体好了，不怎么感冒了。”
“妈，你平时身体不也是好好的嘛，你们花了多少钱啊？”
“没有多少，我们买的最少了，有的人每次买一两万呢。”
夏微愕然地看着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爸妈平时那么节省的人，一定会后悔花那么多钱买保健品，说多了只会增加他们的不良情绪。
爸妈是不肯对儿子们承认买保健品的事情，怕儿子责怪，夏微又不在身边，知道了也劝阻不了，所以，爸妈就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些人骗。
爸妈现在终于醒悟了，他们坚守“不贪小便宜”，就没有被骗子利用的机会。
夏薇看着这些无辜的老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想去劝阻这些老人，可是，他们能听得进去吗？就看他们自己的定律吧，祝老人们开心。可是，当他们知道自己花去那么多钱买来一堆没用的东西时，他们能开心起来吗？
夏薇来到县精神病医院，其他乡镇的精防人员还没有到来，距离开会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会议室，不多会儿，一个新上任的精防医生也来到会议室，夏薇就对她说：“我们先去病房看看住院病人吧，还没到开会时间。”
“好啊。”
来到住院区的门卫处，夏薇向门卫说明来意，就放行进入病区。
病区的管理人员给夏薇他们开了门，这才来到病房大厅，夏薇向护士们说明来意，护士就把住院病人电子档案以及治疗用药情况给夏薇他们看，夏薇将自己镇的病人治疗情况一一用手机拍照，新上任的精防医生也把他们镇的病人情况一一拍下，这时，开会的时间就要到了，夏薇说：“我们先去开会吧，等会儿过来再看看我们的病人。”
护士们礼貌地说：“好的，你们先去忙吧。”
来到会议室，还有几个乡镇的人员没有赶到，大家开始签到，各自坐在座位里静静地等候。
大家开始议论开来：“这几天局里没有领导，也不知是谁来接管这个位置。”
夏薇惊异地看着同行，问道：“怎么了？局长调走了？”
一个女士笑着看向夏薇说：“你不知道啊，局长主动辞职了。”
“哦，我还没听说呢。”
“所以，这次红十字会对贫困重性精神病人的慰问金至今也无人过问，没有领导的批示也发放不了。”局里来主持会议的主任也在一旁解释着。
夏薇不知道情况，只是默默地听着同行们的议论，大家在猜测着局里的哪一位被提升局长，他们说的夏薇也不认识，就坐在那里发呆。
回到单位听见小易说起局长的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