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散落成黑压压一片懒散站立等待我们的人群。
每次到赤道国村寨,无不是一次人生难忘的精神之旅,他们干瘦的身体,渴望的眼神,一贫如洗的家境,那种苦苦挣扎的写照,都会在门口石头支起的干锅和草地凉干的洁白衣服上一斑窥豹,让人感慨万分,倍感凄凉。
这里有布鲁托尔这种人渣出没的古老村落,纵然当地人再淳朴憨厚,我又怎么能掉以轻心。
无疑,来这种地方进行武装巡逻,莎莉会早早地消失,脱离我的视野去搞社会调查,还是暗中观察考评我们的工作流程,这个我从来没有在意过。
至少,她这个神秘的女人,在很多事上倾向于我方,至少在很多细节上,尤其我有了正义惊人之举的时候,她给予了默默的支持。
十字路口边上那个敞开式的灰州建筑风格的大凉棚子,应该就是镇公所了。
人群呼呼啦啦过去时,我暗中叫住了武强:“青皮,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安排好人手。”
“都是平民啊,子弹伺候不好吧。
我们是保护他们的,这么做违规吧?”武强看了看现场几百人当地人,各个都是徒手空拳的,丝毫没有武力对抗的迹象,他不解地问。
“我也说不清防着谁,保护谁,心里预感要有情况,你做好准备就行,控制好制高点,多准备非杀伤性武器,越多越好,最好是动静大,虚张声势的。”我一股脑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无法说清我担忧的起因,但战友间的基本信任,加上我着急的语气,他很快就会落实的。
我只是潜意识地说了出来,什么原因也说不清楚。
随后出现的景象,几乎和最初判断越来越靠近了。
族长阿尔奇老大爷坐在一个塑料椅子上,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脸上枯树般的皱纹,一身粗布宽松衣服,倒是个能压住场的权威人士。
四周着那些人,老人孩子表情尚可,倒是三三两两的年轻人,目光诡异,神色不安,无形中增大了我心理压力。
再看远处,四台防暴车周围,车前车后,武强都安排了队员防守,远处树杈和废弃民房上各有一名队员上勤,长枪背在了肩上,一个个大背囊敞口放在身边……
看到这些,我放心多了——青皮在勤务上绝对是高手,他把重要兵力部署在防暴车那,无论发生什么情况,瞬间就能登车撤离或者进攻,这是根本保证,至于制高点的占领,倒显得次要了。
“只要当地职员别惹事,这里不暴露出重大隐患,那么这次勤务就能完成好,大家就能安全无事。”进入这种复杂环境,我始终是把勤务完成和兄弟们安全放在同等重要位置上。
无论什么时候,有兄弟在,能安全进来,再顺利返回,才是我最高追求。
此刻,我看了看布鲁特尔这个愚蠢的家伙,他健硕的面孔,冷峻的眼神,黑亮的皮肤和深色警服v型领口里露出雪白的衬衫,看着倒像一种冷漠的灵幡布。
有人说开场白了,烦谁谁就来,代表我们说话竟然是布鲁特尔这个家伙。
他一张嘴,就像特么的趾高气昂、滔滔不绝的演讲,如同站在高空树枝上乌鸦不知疲倦的鸣叫,隔空让人感觉刺耳。
小个子队员当翻译,我端坐在族长旁边,笑眯眯地,无比谦虚地问了些当地的自然情况,尽显礼节和尊重。
“翻译,过来,给我说说这个家伙讲的什么内容,听着像竞选演讲啊,当地人怎么过日子,敌人骚扰次数每周多少次,这些说到哪了?”我扯了扯站在我旁边的小个子翻译说。
“他说的话,基本都是两百里外首都高楼里官员的话,什么国际社会、年度财政预算、批量投资这些狗屁话,还是拿捏的美式英语腔,这里连一个中学毕业生都没有,就是上学的说的也是当地土话,他叫唤那些,我都感觉不舒服。”小个子翻译低声说。
当地人的愤怒,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们嘴里发出唏嘘声的,无故打骂自己孩子的,老族长长长的手指不停地扣着鼻孔,那双枯树般皱纹的面孔上,一脸的茫然!
他喉咙里不停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是呼噜声,又像是无奈的**。
镇压或者说对付这些人,布鲁特尔显然是有经验的,他不时地回头望望我们,再对着民众叫嚣:“你们知道吗,这是华夏战队,东方实力大国来的,他们的装备绝对是世界一流的,杀伤力和武力本战区独一无二,独一无二,懂吗,冒犯者,绝对没有好下场,这个我敢保证。”
保证你个头啊,本战队到任务区好事做了两火车,坏事别说做,寻思都没寻思呢,你拿我们当什么了?
典型的狐假虎威!想到这里,我把长枪递给了身边警卫的队员,双手一拍,准备站前来讲话。
这时,站在我东南方向十几米远,人群中的蒙面女神莎莉用眼神向我示意:“等等看。”
吹吹牛鼻只是道德范围内的事,算做这个低劣小子的嗜好吧,我想到了这一点,又坐下了。
随后,一片人声鼎沸的争吵中,布鲁托尔逞强斗胜的层级再次升高:这个镇镇长**迪闻讯骑着摩托车赶来了,他自报家门,我方这些人中,只有我上去笑容满面地打招呼,问候人家。
“按照华夏民族良好习惯,您是这个地方最高行政长官,不能拿村长不当干部,您是最高民意代表,我代表队员向您致敬。”我微笑着说,手掌重重地和这个中年人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