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是怎么了?”又是一天过去了,晚上给外公送了饭回来,到店里一看,满地狼藉,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宇爸坐在门口,表情沮丧地抽着烟,看起来很不好,而宇妈呢坐在屋里面,也是以手掩面,只有外婆在收拾地上的残渣。
“你们怎么了,说话啊。”他感觉事情严重了,不会是父母吵架了吧,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将店里砸成这样啊。
外婆见他回来,悄悄地给他使了个眼色,夏宇心领神会,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外婆也进来了,说道:“宇娃,咱们店里今天遇到杂皮(混混)了。”
“什么?”没想到是这样,难怪父母脸色都不好,只是听到杂皮这两个字,他也犯难了,没什么注意,只好问道:“外婆,你给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了外婆的叙说,他才知道,今天晚上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过来吃饭,吃了饭不给钱,还往里面放死苍蝇,要老板赔钱,结果宇爸气不过,当然不愿陪,和对方动了手,对方人多势众,闹起来就把店给砸了,还扬言下次还来。
这样的事情在三江实在是太常见了,因为现在是06年,某书记还未来渝城执政,所以说这个时候的三江杂皮特别多。
他记得几年前三江发生过一次轰动的大案,当时一个团级干部放假回来找女朋友,晚上在路边吃烧烤的时候,几个杂皮对人家女朋友动手动脚,那干部当然不依,和对方闹将起来,结果一个小混混抢了他的喷子,把那干部给结果了,这事情传到了部队,命令地方把三江最大的流氓头子给抓了起来,从那以后三江的治安才好了一点。
但是小混混是清理不掉的,遇到这种事情报警也没用,警察总不能天天都盯着这里吧,相反,越是报警,对方就越要报复,所以啊,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息事宁人,拿钱了事。
夏宇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听到对方竟然差点还把宇爸给打伤了,心中十分愤怒,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些什么货色,要真是有什么本地厉害的大头子罩着,那他还是认命的好,不就是钱的事儿吗,以他们家现在的人脉关系,在人家那里完全不够看,所以只能息事宁人。
但要是对方只是几个抱着捞一笔想法的小混混,那对不起,夏家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毕竟夏宇老爸三兄弟当年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也没少和人打过架,动刀子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他回到客厅,对宇妈说道:“妈,事情还没坏到那种地步,现在我们先用钱将他们打发过去,慢慢弄清楚他们的来历,剩下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反正我们不会让这些人欺负了就是了。”
夏宇这边安慰着老妈,宇爸越想越生气,大声吼道:“我明天就把老大叫过来,我还就不相信了,这些小流氓竟敢敲诈到我头上来了,当年老子动刀子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呢。”
夏宇听了也没反对,处理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擅长,还是交给宇爸去吧。
当天晚上,接到了宇爸的电话,大伯就从北碚赶了上来,大约一点多钟才到。
夏宇帮着收拾,索性桌子椅子都是木头的,怎么砸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还能使用,店里打扫干净之后,明天可以继续营业。
大伯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时还带了两个人,宇妈没有问是什么人,宇爸将三人安顿在了旁边的一个旅馆,回到家里,夏宇也没有睡意,等宇爸回来之后,他忍不住问道:“爸,你打算怎么做?”
宇爸一愣,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还怎么睡得着呢。”他其实心里也很担心。
宇爸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反过来安慰着他说道:“放心吧,没事儿,把你大伯叫过来也是以防万一,要是对方敢再来闹事儿,我们这边也不会势单力孤,你老爸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想当年我和你大伯在双碑那边为了抢客源,也没少打架,说起来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夏宇前世听他说起过,大伯现在没什么工作,又离了婚,有点游手好闲的意思,反正在外面飘着,哪里有钱捞就去哪里,从某种程度来说,大伯本身也算是一个捞偏门的人,所以夏宇并不担心。
不过他还是劝说道:“爸,咱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家里现在的发展也很好,我希望你也别冲动,那些小杂皮的命不值钱,咱们不能和他们硬拼。”
“呵呵,你小子。”宇爸笑笑,说道:“是啊,如今你也有出息了,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这一晚夏宇失眠了,一直到了凌晨他才睡着,可没多久就又醒了,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九点了,他懒得洗漱,直接穿好衣服就去了店里。
大早上没什么人,宇妈去买菜了,宇爸招呼着大伯三人,在店里抽烟说话。夏宇走上前去,和大伯打了个招呼:“大伯,你来了?”
“宇娃呀,听说你考上了三江中学,不错,大伯也没给你买什么东西,真是不好意思啊。”他说完就从怀中掏出钱包,从中取了两张红票子,递了过来。
“大伯,别,我不能要,这又不是过年过节的,给什么钱啊。”从小父母就教他,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钱,所以即便是压岁钱,他也得等父母点头了才能接受,一般他收了别人的压岁钱,父母就会给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