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金眼:“什么黑刀子?”
金眼上下看了看我,“你真不知道你二叔是干什么的?”我摇了摇头,跟他说:“我只知道二叔以前当过兵,回来后就跟我爸出去打工,你说的黑刀子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二叔?”
金眼夸张的做了个手势,“现在干倒斗这一行的,有几个不知道京城黑刀子李二爷,去年我和我爷爷在北京参加一次拍卖会,那时候你二叔跟我爷爷同排而坐,我是听我爷爷跟我讲的。”说着金眼从东坡肉那里接过烟点上,吸了两口接着道:“我爷爷说他们那一辈倒斗的老的老,死的死,都干不动了,不是培养下一代就是漂白了去干其他生意,能记住他们的都是倒斗一行的老人,而你二叔,却是近些年风头颇高的新一代,山西百王墓就是他一个人搬空的,轰动整个中国。他倒出的明器那都是抢手货,随便拿出一件就能压得住全场,在倒斗界你二叔有个绰号叫黑刀子。北京最大的古董拍卖行老板钱冒,黑白两道通吃,就是我爷爷见了也要忍让几分,势力大的不得了,有一次钱冒吞了你二叔倒出来的一块战国时期玉玺,被他夜里一人一刀跑进钱冒家里,放倒十几个保镖,生生的割掉钱冒半个耳朵。打那以后钱冒对你二叔唯命是从,只要你二叔不点头,就算是拍出去的东西,他也硬要回来,因为这个钱冒得罪了不少人。”
我靠了一声,这也太扯了吧,从来没听说过二叔是盗墓的,不过也难怪,他和父亲很少回家,在外面做什么也不会和我讲,“不过我二叔应该在深圳才对,我的那封信就是寄往深圳的。”
金眼道:“那一定是深圳的分号,我听爷爷说,黑刀子经营的是古玩店,那种店铺连锁全国不少见的。他已经看出你下过斗,干这一行的久了,鼻子比狗都灵,人只要进过墓,身上就带着土腥味,像你二叔那样的老手一闻就闻出来了,所以才警告你别乱来。”听金眼说完,我心中冒起另一个猜测,既然二叔是盗墓的,而且二叔还说为父亲做事,那么父亲岂不是......
我晃了晃脑袋不愿意多想,反正与我关系都不大,管他们做什么。于是便招呼东坡肉帮忙去做饭,今晚要痛痛快快的大喝一顿。
从下午喝到晚上,三个酒瓶碰的叮当响,就见了底,金眼的伤还没好利索,可是这家伙一点不控制,抽烟喝酒样样不落,我们三个边喝边东扯西扯,非常开心,最后都有点迷迷糊糊的,才作罢。
东坡肉和金眼趴在炕上呼呼的睡了起来,我本来也想躺进去,可是一阵尿意袭来,就起身走出屋门直奔厕所。
农村的厕所都在室外,我走出屋门,被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不少,外面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什么,我也不想走去厕所,就站在院子墙根下面解决了。
提上裤子回过头,发现一个女人的身影正背对着我朝屋门走去,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来找我,正想喊她的时候,发现不对。
他娘的这是个女人的背影没错,但她绝不是我们村里的人,个头身段都异常的标准,最主要的是我从没见过有谁梳着那么漂亮的发髻,长发及腰,如瀑布一般。
这人是谁?她跑到我家来干什么?难道是贼?一个拥有一头乌黑齐腰长发,穿着一身红色长衫,然后喜欢一边闲庭漫步,一边窃宝偷香的美艳女贼?这样的话我当然是不怎么抗拒的。
说实话我当时很佩服自己的冷静,只考虑了一秒就决定先不要惊动她,因为我发现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有些古怪,不像是现代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像古代女人穿的旗袍或者嫁衣一类的,颜色鲜艳,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忽然我想了起来,我和东坡肉进入喇叭沟古墓见到那口合葬棺里的女尸,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衣服,记忆越来越清晰,那道身影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吻合......
我头皮一阵发麻,那具女尸不是干巴收缩后碎掉了吗?怎么还会跑出来,而且他妈的找到我家来了,难道说那身红色衣服里装的不是人,而是类似人形的什么东西......
我已经彻底毛了,出了一脑门子汗,酒劲一下子过去了,可是脑袋却混乱起来,如果一直这么安静,那么我有可能还能慢慢地冷静下来,但是非常不巧,我踩在脚下的一根枯树枝,嘎巴一声碎裂了,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像是人形的东西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
我脑袋一阵眩晕,心跳到了嗓子眼,说实话如果换个场景,我是乐意看看这个女人的长相的,毕竟合葬棺里见过一次,非常美貌,哪怕是干尸我也无所谓。可如果现在这种情况,我难保自己不会大声喊出来,丢不丢人就不说了,万一惹到她,这种后果我实在没办法承担。
所以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迅速的退了一步,躲在房子和院墙的胡同里,遮挡了我和她的视线。我不敢再看,小心翼翼的迈着发抖的双腿,把自己贴在墙上,脑袋里疯狂的开始回忆有没有类似的情况解决的办法,泼狗血?大粪?还是童子尿?好像用女人用过的那种纸也行......可是这玩意都没有,唯一就是爷爷屋里供着一个观世音像,不过要是管用的话,这个东西应该也不敢进我家了。
我脑袋里像磁带一样倒转一样胡思乱想,还别说,这样一来倒是减少了几分恐惧,而且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给我有用的东西我也不会用。
因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