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肉捂着脖子靠了一声,“难不成这次要归位了?”
我心里也一阵苦笑,这东西太多了,一两只还能躲的开,这样铺天盖地的一群,根本无处藏身。正在傻眼的时候,金眼在后面推了我一把,“往这边跑,猫着腰。”说完就顺着昨天我们来时的地沟钻了过去。
我一看,那些飞蛾虽然多,但是都在高处飞,目前还没发现我们,只要运气好,沿着地沟跑出林子,就能有救了。想到这我也不再犹豫,叫了东坡肉一声,跟在金眼后面开始往林子外面突围。
往往一些事情都是事与愿违,越不想发生它就越要找上你。我们刚跑了一百多米,上面的飞蛾就已经发现了三个肉呼呼的人,开始的时候只有几只飞过来,我们像驱赶蚊子一样将之赶走,可是好景不长,随即成群结队的飞蛾向我们扑来,转眼间三个人全身都落满了那可恶的飞蛾。
我把背包挡在脸上,害怕这东西钻到嘴里去,可是两只手露在外面毫无保护,我感觉右手手背上毛茸茸落了个东西,只是刚刚意识到,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一看,那只落在手上的飞蛾已经钻进了手背之中,还在试图继续往里钻。
大惊之下,发现刚刚用来挖东坡肉脖子的罐头盖子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时情急,我抡起胳膊狠狠地将手背拍在土堆上,还别说,那只飞蛾似乎被我拍死了,不再动弹了,可是我的手背也疼的要命。我赶忙抓住它露在外面的翅膀,用力一拽,那感觉比它钻进去还要痛,就好像在自己手上撕下一块肉,疼的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这么一顿的功夫,无数的飞蛾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群殴,我再也顾不得手了,护住脸没命的往前跑,牙关咬的嘎嘎响,也不知道自己跑的方向是哪里,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幸好我还能听见东坡肉和金眼两个人在后面,鬼哭狼嚎的叫着,说明他俩一直跟着我,这样就不会走散了,也许死还能死在一块,一起变成骷髅挂在树上也不失为一件美妙的事。
呸!我不再胡思乱想,力灌双腿。因为把背包挡在脸上,我们三个也不知道在林子里狂奔的时候,有多少次撞在树上,摔倒了也不看路,爬起来接着跑。
正在我有些晕头转向的时候,背后的衣服被人一把抓住,“顺子!这边!下水!”
我听到金眼大叫了一声,似乎换了个方向,把脸探出一点往那边一看,左面不远突兀的出现一条河水,金眼和东坡肉正往河边跑,看来是要跳到河里去。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露在外面的额头上一痛,又钻进一只,我抡起巴掌用力拍在上面,他娘的先拍死再说,顾不得把它拔出来,闷头就往河边跑去。
我先听到两声落水的声音,那两个家伙已经跳了进去,随即感觉到脚下一凉,水进了鞋子,不管水深浅,直接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幸好这里的水还不算浅,否则这个猛子扎的太狠,估计撞在河底就晕过去了。
河水并不浑浊,我在水下睁开眼,看到东坡肉和金眼两个人正潜在水里往前游着,那些扑在他们身上的飞蛾全都浮在了水面上。我咬了咬牙,追了过去。
小的时候我经常和东坡肉在台子庄后面的小溪里抓鱼,水性也不错,几下就追上了前面两人。这条河水貌似有三四十米宽,由于太过着急,根本没考虑深吸一口气的事情,游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气已经不够用了,就想露出水面换口气,金眼似乎发现了我的意图,一把按住我,手指了指河面。我抬头一看,透过河水清楚的看到黑压压一片飞蛾在我们头顶上,仿佛这些东西一直跟着我们。如果露出头去换气,难保不会被咬的满脸满头。
我只好强忍着继续往前游,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潜意识告诉我做一个呼吸的动作,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咕咕的呛了两口水,顿时脑袋就迷糊了。金眼和东坡肉一人拉住我一条胳膊,拖着我往前游了几米,水位变浅了,我们从河水里冒了出来。
我趴在浅水里咳了好一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开始呕吐,脑袋里嗡嗡直响。还不等我缓过来,金眼拉起我就跑,嘴里哇哇直叫。
我回头看了一眼,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河的对岸,飞在河面上黑压压的飞蛾似乎本来已经停在了那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我们上岸又追了过来。再往河里钻已经不可能了,会被憋死不说,河水冰冷刺骨,刚刚在河里游过来,就差点把我冻僵。没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跑,我们就像捅了马蜂窝的孩子,被成群结队的马蜂追赶不休。
东坡肉边跑边喘:“他.......他娘......的,咋还追......没完了!我......我跑不动了!”
我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不用跟他废话,而且也根本说不出话了,这样不停的以冲刺的速度奔跑,体力上吃的消,肺也吃不消。越跑下去,感觉空气越不够用,最后嗓子已经开始发甜了,我心道该不会是跑吐血了吧。
东坡肉慢慢落了后,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摆摆手,话也说不出,那意思是你们跑吧,我跑不动了。我和金眼回身就去拉他,再看那些飞蛾,像是一片乌云一样,对着我们当头笼罩过来。
我把背包重新护在脸上,跟金眼两个人架着东坡肉,速度降了不少,跑的昏天暗地,不知被多少飞蛾叮进了肉里,已经麻木了。
正当我们绝望的时候,突然前面传来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