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落速度太快,根本容不得我多想,猛然双腿一震,好像插进了面粉堆里一样,然而下降的势头一点没减,身子往前一仰,竟然把整个人拔了出来,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落势。
跟头翻得头昏脑胀,我连忙爬起来摸摸身上,除了一身的尘土,倒是没受什么伤。
二妹估计也和我一样的姿势滚了下来,我听到她哼了一声,赶忙摸过去扶起她,接着就是朱雨沫和孙教授,我见几个人都没受伤,松了口气。
刚才在慌乱中,手电筒都不知道摔到哪去了,鼻端闻到一股浓重的硫磺味,我估计是火山灰,掉下来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些火山灰松软,才奇迹般的得以活命。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孙教授道:“小同志,你这是带我来到了什么地方?”
我哪知道,情急之下为了活命见缝就钻,就对他道:“少废话,活下来就不错了,咱们先往前走走看。”
按我的猜想,这里应该是镇魔楼地下埋藏机关部件的地方,毕竟那么大一座楼,要做到上下启动,需要不小的动力,虽然不知道古人是用了什么办法,但是一定工程庞大,因为地表震塌后才露出里面的空间。
我们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的前进,脚底踩在柔软的火山灰上,深一步浅一步,不一会,耳际就传来喀嚓喀嚓有节奏的声响。我心中一喜,看来和我想的八九不离十,就这么抱着一线希望循声前行。
眼睛在黑暗中呆的时间长了,逐渐适应了黑暗,远处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模糊的红光,立刻就被我们发现了。当越走越近,那红光越来越明亮,耳边的机械声也更大了,就像是几十台车床在同时工作。
我走上几步,看清眼前的事物,这里的确是器械运作区域,巨大的金属齿轮不停旋转,依靠这个动力把庞大的镇魔楼推上去拉下来,如果把几十吨的银制大楼推动,纵使是借助现代器械,起码也要百多台东方红拖拉机合力,我起初猜测古人的方法不外乎自然力量,水力或者风力,但是干燥的内蒙古一年也不过降雨几十毫米,风倒是很大,百米深的地下就不可能存在了,而这里却用了现代人也不敢动用的,岩浆的热能。
眼下我们正站在一块峭壁上,对面是一组庞大的机械,说不定就可以直接通到外面,可是中间却被一条七八米宽的岩浆河挡住了。橘红色的岩浆不停的翻滚,热浪腾腾,映在脸上一片灼热。这些岩浆冲到数台巨大的金属轮子上,不知道用了什么奇妙的办法令它们咔咔转动,齿轮上又带着黑色的零部件,一直绵延到远处。
朱雨沫突然兴奋的向前跑去,红光明亮如白昼,她高兴的大叫:“我们出来了!”
可是马上她的脸色就僵住了,就像是一刹那冻结的冰,无力的跪下。
我们根本无法度过岩浆河。
我也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可是这条岩浆河太宽,这个距离除非有桥,光靠跳肯定跳不过去,掉下去就烧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正抱着脑袋想着,二妹坐在我的旁边,出奇的平静,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现在的二妹已经没有了人模样,眼睛深深的凹了进去,因为流泪,脸上都是花的,脏兮兮的没有一点当初见面的风采。不过她却笑了,我问她:“不害怕了吗?虽然不见怪物了,我们可也不一定能走出去。”
她却对我道:“能有你这么个大哥,死了也值了。”
我呵呵笑了笑,一到这个时候就不会说话,脑子一抽就来了一句:“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说完我就后悔了,尴尬的看着二妹,不过她一点没在意,咯咯的笑着。
这时候孙教授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盘腿坐在上面,语气深长的道:“死之前还能笑出来,也不枉来这世上一回啊,反正我这个老头子是活够本了,死了也不可惜喽。”
这老家伙一句大煞风景的话让我有种冲上去踢他一脚的冲动,可是当我瞥到他坐在下面的衣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我从地上弹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住孙教授坐在下面的衣服扯了出来,孙教授直接被我扯翻在地,他以为我要揍他,赶忙连滚带爬的往朱雨沫那边跑,叫着:“小同志,不至于,我就是感慨一下。”
我懒得理他,又对朱雨沫道:“脱衣服。”
这句话说完不仅朱雨沫一愣,孙教授和二妹也同时怔住了,孙教授拦在朱雨沫前面,板着脸对我道:“小同志,虽然我们的生命已经的到了尽头,但是我们不能做没有原则的事情,这是要受到社会的批判,受到良心的谴责,受到法律制裁的。”
而二妹和朱雨沫同时骂了一句:“qín_shòu!败类!”
靠!我扶了扶额头,对他们道:“你们想哪去了?我有那么不靠谱吗,这个时候还想那种事?我是说你们身上穿着考古队的尼龙外套,比较结实,我把它编成绳子,然后挂在齿轮上,这样我们就能抓着绳子荡过去了。”
他们听我这么说,才明白我的意思,孙教授呲了呲牙,“早说清楚,我还以为你要犯错误呢。”
“少他娘废话!”
我从背包里找出军刀,把他们三个的外套割开,撕成一条条的细索,然后搓为一条长绳。绳子一头绑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手上挥舞了两圈,瞄准对岸的齿轮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对岸一个齿轮的缝隙,卡在里面。
我拉了拉绳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