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东西的人形,应该就是孙教授,用了很重的红色颜料,特别醒目,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我指着下面那串文字问沙僧:“这句是什么意思。”沙僧看了看,说:“应该是说‘这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这句话跟前面的内容都不搭边。”我揉了揉眉头,他娘的这也太乱了,古人的文笔看起来还比不上小学生的作文。然后我又和沙僧闲扯了几句,心里乱乱的,把他打发走了就往警察局打了个电话,虽然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我得知尸体已经证实就是孙教授本人的时候,还是不禁有些脊背发寒。我立刻就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简单,从去湘西开始就被什么人盯上了,一直有人在暗中对我做着什么。我感觉事态有些升级,光靠自己在这瞎揣摩也研究不出什么,就抓起电话给金眼拨了过去。接电话的还是那个伙计,说金眼已经三四天没有消息了,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当家的(金眼的爷爷)也在找他。靠!我第一个想法就是,金眼一定是跟东坡肉两个又去倒斗了。这时候刘子一突然从楼下跑了上来,“老板,有客人要见你。”我正烦着,没心思做生意,哪怕是有人把秦始皇的棺材抬来我也不想看,就说:“不见,今天不做生意,让他滚蛋。”“可是他说非见到你不可。”我抬头看了看刘子一,问他,“什么人?你不会把他轰出去吗?”刘子一耸了耸肩,回头看了一眼,“他上来了,你自己轰吧。”他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一个瞎眼老头手里拿着根手杖,在楼梯上一点一点的走了上来,怪不得刘子一这混蛋没把他赶出去,感情是个残疾人。我挥了挥手让刘子一下去,然后打量了一下这个瞎眼老头,大约已有六十岁以上年纪,穿着一套纯白色的唐装,手中握着一根雕刻得极其精致,镶着象牙头的手仗。他的上衣袋中,露出一条金表链,还扣着一小块翡翠坠,这一切,都表示他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他一走上楼梯口,便除下了黑眼镜,所以我立即可以看出他是瞎子。我有些好奇,一个瞎子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来买古董古玩的?那不是上门找坑嘛。送上门的肥羊,我没理由不宰,正好出出心中这股子郁闷气。他的手杖又往前点了点,我欠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才想起这老头看不见,就走过去扶了他一把,让他坐下后,老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赵廷文。我一边打量他一边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单刀直入地问道:“赵先生找我是为了淘宝贝,还是准备出手什么好东西?”赵廷文顺着我声音发出的方向,用他显然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眼睛望着我,徐徐地道:“有一笔大买卖要找你谈一谈。”我心说这都是狗屁话,每一个来谈生意的都说是大买卖,可是不少人拿出来的或者买走的都是些小件,不过我还是客气了一下,等他说下去。赵廷文突然大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十分宏亮,道:“老弟,这笔大买卖,只要你和我两个人,就能够做成功!”然后他向前欠了欠身,道:“那是一大批金银财宝,”他的声音急促起来,道:“还有许多稀世古董,那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完全是无主之物。”当我听到这的时候就是一愣,马上明白这家伙找我不是为了买卖古董古玩,而是什么财宝,听话音怎么像是土匪头子碰头交涉抢劫偷盗呢。我心说这瞎子不会是找错人了吧?我不等他讲完就立即打断了他:“我说赵先生,我这是古玩店,好像跟你要和我谈的生意不搭边。”赵廷文一晃手,说:“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土里埋的你也是刨过,地里走过的人都能闻出来,我说的可对?”我呆了呆,听这王八蛋说完我怎么感觉他是雷子呢,再说我根本不怕雷子,我没倒过斗,你也没证据,想来砸我场子套我话,岂会那么容易。所以我也根本没放在心上,就想着继续听听他怎么说。赵廷文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对我道:“老弟,我可是知道你手里有一个青铜盒子......”这一句话让我顿时一惊,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呼吸几乎变得急促。他说的那个青铜盒子该不会是东坡肉手里的那个吧,我们一直藏着不敢外露,就是因为在那次拍卖会上,胡八爷和石家庄黑家的人都抢那东西,怕惹来麻烦,至今除了金眼东坡肉我们三个,谁也不知道我们手里有那东西。难不成是东坡肉走漏了消息?金眼稳重的多,问题多半不会出在他身上。或许是这老家伙在诈我,而且他说得青铜盒子也不一定就是指我们手里的那个。我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开始警惕起来,马上平复心情,不动声色的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样的盒子,我经手的青铜器具也有过几件,不知道哪一件和赵先生的发财大计有关系?”赵廷文似乎听出我是在装傻,就直接摆明了对我道:“你在喇叭沟古墓里拿出来的那一个。”我脑袋嗡了一声,心说他果然知道。这么确切的消息除了东坡肉金眼我们三个,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马上确定这家伙见过东坡肉或者是金眼,可是为什么他们要告诉这个老头呢?还是说这个赵廷文用了什么手段?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过我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慌张的样子,而是马上冷静下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谈下去,我不知道赵廷文是胡八爷的人还是黑家的人,这两方哪一个我都惹不起,而且我隐约预测到金眼和东坡肉可能出了什么事,现在做什么都要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