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傻了。
他不是不懂球，要不也不会一门心思的搞“足球圈”这个app，就好像那句“源于热望”的an一样，他深信自己对于足球的热爱超出很多人的预期，足球世界里，什么都可能发生，每天都充满奇迹。但是像曲经这样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忽然就窜到自己办公室里说自己要去西甲踢球还是瞬间摧毁了他对于寻常世界的分辨力，最要命的是在他厚着老脸十分勉强已经做好丢人准备给他争取的试训机会中，曲经真的给出了一份惊悚的数据。
这就好像走在大街上，忽然一个外穿红裤衩的人对自己说他是超人，在自己敷衍说“好，你是你是”，结果这人“嗖”一下子窜上半空飞走了一样，太特么神奇了，太特么刺激了！
张雷强忍住但还是颤着声儿问赵法青道：“以您的经验，他这种水平，大概能到什么等级？”
赵法青沉吟了一下，应道：“假如，我说假如，他能保持今天发挥的能力，我们队有他，冲入甲级，无压力。转战中超，要能上场，基本属于大放异彩的类型，如果他能在身体对抗上强化一些，这么说吧，比普通国脚，强。”
张雷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对赵法青说道：“这样，让他这几天随队训练训练，您也再好好观察观察，然后知会我一声儿，您看行么？”
赵法青点头说道：“行。你们这些公司高层头一回干件靠谱的事儿，我怎么也得支持一回。”
张雷：“……”。
曲经笑嘻嘻走过来的时候，张雷冲他肩膀狠狠凿了一拳，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行的？”
曲经脸上现出一个促狭的表情，说道：“有天跟业余队踢，我一受刺激，忽然觉得我应该也能在职业联赛上踢球。”他这话说的不假，一个从未有过职业训练的人忽然达到职业水平，显然不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关窍，只是，他不能说。
张雷呸了他一声，表达了让他随队训练的想法，曲经点头答应，只说了一句话：“你可以考虑向总部请示西甲试训的事儿了，真的。”
张雷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欣喜若狂，别说去西甲，曲经就算在中超能站住脚，对于“足球圈”app的商业布局，甚至乾宝足球俱乐部的未来发展都会有非常明显的战略意义。他对赵法青的教练能力和眼光丝毫不怀疑，但仅凭一场比赛就对曲经做出评判，然后兴冲冲的向公司总部汇报发现了一颗明日之星，他可没那么蠢，在事情没有百分之百确定前，他所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送走张雷，赵法青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喜。事实上，曲经究竟能力如何，也的确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就算公司安排曲经进入乾宝足球队，他也会在一个老国脚的良知驱使下拒绝，转而推荐他去更高水平的俱乐部中历练。他只是想尽可能的提供帮助，谈不上什么使命感，中国足球，经历了若干个轮回，太需要有人弥补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