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间的不同之处主要表现在国子历来就是各朝最高学府,同时也是贵族们的禁脔,里面进学的多是勋旧,大阀之后,家世稍微差一点的连边你都别想沾上,甚至有皇室入读国子的先例。
而文皇帝杨坚在少年时也曾入读国子,李渊也是如此,由此可见国子之地位。
长安书院则不同,他招收的是一些童子,虽说其中也不乏门户高峻之人,但大部分还是庶族子弟,类似于当年文皇帝杨坚办学时的情景。
那其中之意味也就非常清晰了,当年文皇帝为何办学?那还用多说吗?
王庆稍稍说了几句便不涉于此,主要是顺着王琦的兴趣,从书院招纳教授,以及书院的科目等事上,又说到了如今晋地的人才上面。
他作为并州总管,此时已具备品评人物的资格,晋地俊秀之人在他和王禄口中一一道来,王琦津津有味的听着,丝毫不觉厌烦。
然后话题就又转到了即将来到晋阳的颜相时等人身上。
颜相时祖籍山东,在山东才俊凋零的今日,颜氏兄弟也算是山东世族的代表人物。
他的祖父是北齐黄门侍郎,大儒颜之推,他们兄弟三人皆有文名。
其兄颜师古为散骑常侍,皇子师,常伴君侧,颇得信用。
其弟颜勤礼如今为著作佐郎,正在修订隋史。
相比之下颜相时有点惨,他跟秦王李世民走的太近,所以受了一定的牵累,只能在长安书院中教授学生,修身养性。
如今以他为首来晋阳,辅佐王庆建设晋阳书院,来意不问自明,估计是眼瞅着在京城不得施展,便另辟蹊径,来晋阳书院任职书院祭酒的。
说起长安书院来,王庆也是感慨,长安书院建了才不到两载,有了不小的名声不说,里面也是人才济济。
很多不得志的人扎堆往里钻,所谓的不得志,其实多数是与李渊父子有所牵连,位置不高,却为人幕僚,知晓机密。
这样的人晋阳也有,比如说褚亮,褚遂良父子。
朝代更迭,他们是最需要担心的一些人,褚亮父子干脆的离京出走,不能走的人则在长安书院建成之后托庇于其中,蛰伏以图再仕。
而各处书院陆续设立,则给了他们一个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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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许多,偏题已远,王琦甚至还吟了一首皇帝作的诗,其他两人自然是大加赞赏,马屁拍的极其响亮,算是稍稍给皇帝扬了扬大名。
其实对于这些官场中人来说,皇帝作的诗词好不好都无所谓,即便是来上一句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他们照旧甘之如饴,就是拍马屁的时候得费些心思而已。
现在就省事的多,皇帝作的诗确实是好,那拍起马屁来就轻松的多了,王庆还把皇帝私访长安书院的诗又拽出来好一顿点赞,以做迎合。
实际上,凡是有所作为的官员们都不会认为皇帝诗才了得是一件好事,皇帝的职责就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扩展疆土,令外邦来朝才是帝王事业。
若是你弄的天下沸腾,官民怨声载道,外敌年年入寇,你诗才再好,又能顶什么用呢?还不是得落个身死国灭,万人唾骂的下场?
所以说,这只能是锦上添花之事,朝臣高官们心里有数,即便是李破自己,其实也有谱着呢,不然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至于就抄那么几首出来传于众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