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会之上,一定精彩绝伦……”
郑从师胸有成竹的看着阿史那多闻,继续道着,“可汗当年为突厥可敦的时候,应该就与李定安有着往来。
现在她把女儿嫁给了李定安,而李定安也成为了唐国的君王,他们坐在一起会谈论些什么呢?真的只是为了让突厥和唐国相安无事吗?”
阿史那多闻在担心什么,帐篷中的人们其实都很清楚,只是能用言语清晰而又委婉的表达出来,抓住其中关键,这个任务对于突厥人来说有点困难。
阿史那多闻的儿子,阿史那格布瞪着一双“纯真”的眼睛,不加掩饰的愤怒让他……起码在郑从师看来是傻乎乎的,这样的家伙在南边应该活不过一集。
不待阿史那多闻说话,他就已经冷笑一声道:“难道你就知道他们说什么?他们既然早有来往,说不定见了面根本不说话,先就在帐篷里滚上几圈呢。”
粗鲁的言语很合大家胃口,顿时便引起一片笑声,很有几个暗自赞同,觉得阿史那格布说的很有道理。
可汗是个女人,丈夫死了已经十多年了,总会有男人走进她的帐篷的,南边的皇帝无论身份,还是年纪,倒都还算合适,嘿嘿……
他们就不想想,突厥可汗要是被大唐皇帝给睡了到底是谁丢脸?
郑从师看了看洋洋得意的阿史那格布,心里像吃了个苍蝇般腻歪,说正事的时候最烦这种插科打诨的人了,真想立即把这厮送到王庭去,看看他在那个女人面前是不是还能这么得意。
阿史那多闻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极为凶狠,“可汗身上流淌着世间最为尊贵的血脉,同样是天神的宠儿,即便死了,也容不得人来玷污她的名声,要记得,我的儿子,对尊贵的人要保持起码的敬畏,不然你和那些肮脏的奴隶有什么分别?”
阿史那多闻确实有些恼火,眼前这些人都没见过那个女人……对她的手段也只是道听途说,可他却是亲眼见证了大利城中发生的一切。
将要登上突厥可汗宝座的阿史那埃利佛被人像狗一样按在地上,那个女人高高在上,宣读着阿史那埃利佛的罪行,然后……阿史那埃利佛就死了。
所有有资格登上汗位的人都战战兢兢,再也不敢多说哪怕一句话,曾经的那个狂暴如雄狮,令所有听到他名字的人都倍感畏惧的西方汗,也乖乖的坐在那里,好像一只温顺的羊羔。
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大利城内外发生的一切,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都仿佛在做梦一般,一只无形的大手悄悄的掌控了一切。
那是一场标准的政变,阿史那多闻作为其中的参与者,在那之前就已经倒向了如今的突厥可汗。
只不过他们并不认为可敦能够真的将狡猾而又强大的阿史那埃利佛掀翻在地,他们都在等着盟会之后,效忠新的可汗,并保证可敦的安全。
可结果就是阿史那埃利佛一败涂地,阿史那咄苾被困王庭,阿史那什钵芯则被驱逐去了北方面对突厥人的那些世仇。
直到现在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阿史那多闻都会庆幸于自己的明智。
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阿史那多闻了,在他逐渐强大起来之后,他一直在憧憬着……那样一个女人,只有突厥最强大的英雄才配拥有,比如他阿史那多闻。
显然阿史那格布那粗鲁的言语冒犯到了他的父亲,也许从这一刻起,阿史那多闻已经同意了郑从师的建议……
但他还是问道:“你的意思是派人去倾听一下盟会上的声音吗?”
郑从师体会着智商上带来的优越感,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当年杨广会启民可汗于榆林,盛气凌人之下,人们不用去参与其中,也能知道两位南北的王者会怎样对待对方。
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之后十几二十年之间,两国间的所有纷争多数都能追溯到那次盛会……”
帐篷中再次安静了下来,贵族们转动着脑筋,想象着传闻中那次盛会的场面,努力的想把所有事情和那次盛会联系起来。
可除了阿史那多闻这样久在王庭驻守的人,其他的贵族就算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郑从师为什么会这么说。
南边的人会总结经验和教训,虽然他们屡屡重蹈覆辙,可在追根溯源上面,他们确实有着突厥人难以比拟的优势。
即便郑从师这样身处幽州偏远之地的世族子弟,也会听到不少传闻,即便是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大家也能如数家珍。
而二十多年的时间,对于突厥人来说却过于遥远了。
阿史那多闻缓缓的点着头,作为事件的亲历者,他想起了当时来访的高句丽使者,想起了参拜圣可汗的时候,倔强的不肯下跪的年轻的阿史那咄吉世,殷勤的对圣可汗嘘寒问暖的突厥可敦,大隋义成公主阿史那杨环。
确实如郑从师所言,之后很多事好像都有着征兆可循……
郑从师找到了状态,接着道:“如今南北再次相盟,也许会比上一次更加精彩,南边战乱刚刚平息,突厥……也经历了几场大战。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平等相交还是有人会伏于阶下。
唐国那边不好说,李定安本一边塞小卒,十几年间趁乱而起当了皇帝,应该难以服众,过上几年也许就会被人所杀,为了坐稳皇位,祈求突厥的帮助应该是在请理之间的事情。”
这话不管说的对不对,反正突厥贵族们是很愿意听到的。
“反观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