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一队队的突厥骑兵投入冰凉的河水当中,奋力的扑腾着向对岸游去。
突厥人大部分都是旱鸭子,在水中动作非常笨拙,间或就有人被水流冲的与战马分离,立即在水里吐气了泡泡,很快就成为了非战斗减员中的一个。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半渡而击,那就有突厥人的乐子可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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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内草原之上,会盟已进行多日,唐人和突厥人依旧泾渭分明,相互有所戒备,可同处于一片天地,他们的交流不知不觉间便多了起来。
尤其是军中将士,轮值的闲暇之中,难免会产生相较之心,于是各种比赛也办了起来,骑马射箭,相互角斗,都成为了会盟的娱乐项目。
会盟的谈判也渐入佳境,突厥人不再嚷嚷着让大唐称臣,而是谈起了通商的事宜,大唐的臣下们更关注的则是两国对边塞驻军的管制。
不可否认的,突厥在谈判桌上表现不佳,一旦野蛮没有用武之地,他们很快就落在了下风,即便是阿史那牡丹,赵德言等人加入进来,也是无济于事。
当世中原的精英贵族们无论是在口舌上,还是在武力上,其实都在巅峰状态,突厥的贵族和他们相较,逊色的可不止一筹。
唐臣们首先抛出了用前隋的版图作为参照,重新划分两国边界。
这哪成?突厥人反应很是激烈,他们对疆土还是比较看重的,尤其是那些可以用作放牧的草场,让他们难以割舍。
即便唐臣们用通商上的让步来弥补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达成妥协。
两边再次僵持了起来,各自都不再让步,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下一阶段的商讨他们就都会提出新的条件。
这显然是一次别看生面的会盟,自古以来,南北之人都不曾这么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解决他们之间的争端,只会用刀枪和鲜血来达成短暂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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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还得在这里多留上一些时日了。”
草原上,李破和阿史那杨环兵马而行,他们在这场会盟当中表现的都很清闲,那些激烈的商讨和争论都交给了臣下,他们只要结果,并进行一下选择即可。
所以这两位显得有点多余,却又不可或缺。
“那可要快一些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冬天将至,你我还要回去,我可不想顶着大雪行走在路上。”
“那就八月初吧,姑母觉得怎么样?其实无非就是那点事情,疆域之上我必须要得到些什么,回去也好交代。
其他的也就是通商,罢兵等事,我这里都可以让让,如果姑母同意,咱们还可以合兵一处去攻打我们的敌人,那咱们兵锋所向,还有谁能是咱们的对手?”
阿史那杨环瞅了他一眼,心说这厮又在耍滑,可不能信了他的。
“你说的倒也轻巧,阿史那咄吉世的功绩,到我这里都给丢了,我回到王庭又该怎么与人交代?
你别老打歪主意,总该为我这个姑母着想一下吧?
再者说了,我们的疆域如此广阔,共同的敌人又有谁?高句丽还是西域诸国?你能不能想清楚再来跟我说话?”
李破眼珠转了转,笑道:“那也不是不能商量嘛,通商的时候姑母给我点战马,我就能帮姑母去把统叶护的人头砍下来,到时突厥合二为一,那是多大的功绩?”
阿史那杨环不由也笑了起来,“我怎么听说统叶护派了使者去长安,还得到了你亲自接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