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罗士信在那摆活,“俺就是错过了机会,没能再去高句丽走一趟,不然现在不也能风光起来了?”
罗士信习惯性的泼冷水,“就你那些义军中的手段?打了就跑,跑了再打,不用高句丽人把你怎么着,领兵的就得先砍了你的脑袋。”
程大胡子不服气,“咱们都是一处出来的……”
不等他说完,罗士信就冷笑道:“俺是官军,你是贼寇,那能一样吗?”
“俺以前也是官军来的。”
“贩私盐的贼坯子。”
“贩私盐怎么了?你罗三郎还好意思说?当年若不是俺带着你出山东,给你一口饭吃,你能活到现在。”
说着说着两个喝多了的家伙就又恼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开干,正好罗成听说岳父来了,赶过来给岳父敬酒。
看见他们这熟悉的架势也是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父亲和程家伯父还是如此,动不动就闹意气,还喜欢动个手,多大年纪的人了这都?
他赶紧上前劝了两句,让两位长辈消消火,敬了他们两杯,转头就熘了,他还得到后面去看看自己媳妇,以前要叫一声阿姐,现在……
嗯,感觉挺奇妙,每次见了阿姐都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若非阿弟不愿改口叫嫂嫂,他会更高兴一些。
…………
这边罗士信和程大胡子两个又喝了起来,吵吵闹闹,两人也习惯了,若不这般相处,他们自己也觉着不舒服。
酒过三巡,程大胡子终于说起了正事,他这次来见罗士信可不光是为了喝酒耍乐。
“俺听我家大郎说,长安书院出事了?”
罗士信用了口菜,说道:“不太清楚,盖文达进了大理寺,听说事情不小……不关咱们的事,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程大胡子乐呵道:“俺在兵部交了个朋友,他家有人在长安书院任职,倒是挺着紧的,托俺打听几句,问问此事闹的大不大,又因为个什么?俺和那边不搭界,这不就想到三郎你了吗?”
罗士信不很在意,跟他对饮了一杯,说道:“你不搭界,俺这个羽林郎将就搭界了?你打听消息都没找对人,要问的话……”
罗士信嘿嘿一笑,“去寻徐茂公正适合,他最喜欢跟那些读书人来往,驸马爷啊,大家也都愿意跟他结交,消息灵通着呢。
对了,以前你们还都跟过李密,张亮也是……跟他们说话更不用见外了不是?嘿嘿……”
程大胡子被他说的脸都黑了几分,“不知道内情就不知道内情,哪那么多废话?”
罗士信哼了一声,“别的俺不知道,可俺倒是听人说起,盖文达,盖文懿兄弟两个名声很大,非是等闲之辈。
盖文达进了大理寺待勘,很多人都在为他求情,不过……俺听门下省有人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进了大理寺,那就是说事情大了,你最好不要沾手,以免受了连累。”
这才是实话,罗士信在宫中领宿卫宫禁之责,就算对这些事情不太关心,一些消息也会零零碎碎的传入他的耳朵。
而且能在那里行走的人,见识之上都非常人可比,只言片语间,分量就不同寻常。
程大胡子点头,有了这句话,他也就好向人交代了,这种事想让他真心帮忙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打听点消息而已。
向他托情的人姓于,是个兵部主事,对他极为友善,这人有点意思,他却还不知道此人依靠的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