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声不响地飘落下来,都市高楼大厦的灯光也悄悄地亮起来。随着暮色越来越浓,长江两岸的高楼、摩天大厦、桥梁绚丽的灯光也依层次绽放,当夜幕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暮霭完全笼罩了大地,两岸也随之更加灯火通明,五彩缤纷,散发着奇光异彩的光芒。
被夜色笼罩的海滩,在万家灯火的装饰下,分外迷人。临海的康熙大街,在海面上倒影着自己的风姿绰约,三栋相对独立、高耸入云的金融大厦,在竞相卖弄着自己的姿色。
初冬的海西烟雨朦胧,城市没有跟着梧桐一起冬眠。新修的大厦不断竣工,厚重的城市被唤醒,在新的历史长河中洗涤出更加现代的韵味。清代的十朝帝王已经不能满足街道的名字,短短的两年时间,历史盛世的每一朝皇帝都能在这里找到归宿。
历史赋予这座城市新的使命,高楼大厦取代了重檐歇顶,汽车取代了马车。这座城市通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街道命名”,表达对历史微乎其微的尊重。或许再过百年,历史上的每一个年号都会在城市留下名字,成为一本“中国古代史纪念教科书”,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唐太宗李世民在“贞观路”上有什么历史说道。
华建三局的总部在这个初冬从北方搬到了海西。总工程师马子昂设计的“金融大厦”问鼎刚刚设立的“鲁班奖”,被推荐为“英国皇家特许建造师”,并应邀参加在瑞士举办的“苏黎世建筑设计国际论坛”。
富顺终于近距离接触了一次这位著名的“世界级建筑大师”。
那天晚上的“车祸事件”把他又一次带到了马子昂的身边。马子昂让富顺上车,主要是担心富顺和他的汽车刮擦之后,身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到了马子昂家里,富顺被那种富丽堂皇吓得目瞪口呆,生怕自己还在滴水的衣服弄脏了那些高级地毯。
这是一栋幽静的别墅,民国的遗风在空气中渗透。我们不需用过多的词汇去形容一个教授级高级工程师的家,何况我们的马大工程师还是一个特别能享受生活的人。这所房子,是马子昂最常的去处,也是他掌上明珠马云梅的住处。既如此,我相信每一个读者朋友都可以想象那种奢华。还没进门,保姆吴妈已经撑着雨伞迎在了大门口。
“吴妈,打个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哦,就说我受了点伤!”马子昂进到屋里吩咐吴妈。
富顺盯着马子昂,那个轮廓分明的中年人正在沿着楼梯上楼,脸色红润、步伐稳健的他看不出身体有什么不适。“那个,小刘,你在客厅坐一坐,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大碍,我们就都安心了。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
富顺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消失的背影。“大碍?我能有什么问题,刚刚汽车也没有刮倒我。”他思索着,转身准备出门回到工地上去,尽管他还没搞清楚这里离工地还有多远。
“刘富顺,你去哪儿?”马云梅从楼上换好衣服下来,叫住了这个老相识。
“我……我回去……”富顺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到了这个地方。
云梅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回去?刚刚从你摔倒的地方到这里坐车都一个小时,你要走到明天吗?再说,那么大雨!”
富顺再次木在了原地,身后的云梅已经到了他跟前。“坐着,我爸爸交了医生过来,看看你刚刚有没有摔到哪里?”
“我没事,就算是摔倒了也和你家的车没有关系呀!”
正坐在沙发上的司机手上拿着橘子,一排大腿站了起来。“是嘛,刚刚他……”
云梅转过去瞪了司机一眼。“王叔叔,你还不休息呀?”
王师傅一口吞下半个橘子,把一块儿毛巾搭在肩上往房间去了。
云梅拉着富顺往沙发边走,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受宠若惊,这个长发披肩的姑娘,在秋天的夜里,就像一枝绽放的夜来香。“马云梅,我真没事儿,你看……”富顺故意蹦跶了两下,很快又觉得不妥,抖落的水柱洒在了地摊上。
“你看,衣服全湿了,等着……吴妈,找一身我爸胺坷锿罚 痹泼钒迅凰嘲醋在沙发上,雪尼尔布料上马上印出一团水印,富顺随即又站了起来,一直不置可否的他被客厅耀眼的灯光照得头晕目眩。
吴妈找好之后,富顺又被云梅推进客房,换上那身明显偏大的宽松衣服之后,畏畏缩缩地下楼来。马子昂已经和医生等在楼下了。
在医生一阵忙活确定他并无大碍之后,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小伙子,以后要注意,这马路上的汽车是不长眼睛的。咱俩这回也算两清了,你砸我一回头,我又撞你一回……”
“没有,马总,是我自己不小心。您……”
“那就这样吧,明天我正好去金融大厦项目,我去睡了,梅梅,我明天还有个会。梅梅,别太晚睡,也别去想那些事情了……”
“知道了,爸爸,我看你比我还在乎……快去睡吧,我和刘富顺聊一会儿。”云梅又过去推着爸爸上楼。
等到马子昂上楼之后,云梅又给富顺剥开一个橘子。“刘富顺,你怎么大半夜的在海湾那里?”
富顺忐忑不安地拿着橘子,吴妈又准备了一些糕点过来。富顺看着左侧的大小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转转……”
云梅看着他颓废的脸和被掐的紫一块儿青一块儿的手臂,“听说……李湘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