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随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四十几分了,迷迷瞪瞪的在床上滚了两圈,还是觉得很想继续睡。

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了一会,本来想抱着被子睡个回笼觉,但是他很快想起今天还要带蒋淮安去看医院处理伤口,于是连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他又喝了一杯空间里的泉水,就整个人清清爽爽地下楼了,虽然左脚还没有全好,但是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空气太潮湿或者是夜里太凉,都已经不会难受了。

下楼后,沈随遇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蒋淮安,就自然地跟他道了声早安,而后问:“你起来很久了?”

蒋淮安摇了摇头,说:“没有,刚起来不久。”事实上,他早就已经起床了,正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他昨天晚上就没有怎么睡着。

背上的伤口一直在疼,他脸上虽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除了脸色差一点,额头冒一些冷汗……但是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折磨,难以忍受是肯定的。

“恩,既然起来了话,那我们就走吧,对了,你能走吗?”沈随遇咬着一块面包,顺便也递给蒋淮安一块,继续说道:“能走的话,我们走吧,先去找我二叔,然后坐他的车去滨城医院。”

蒋淮安站起来接过面包,还走了几步,用行动直接证明:“我能走的。”

见到如此,沈随遇满意地笑了起来。

“啊,你还要记得啊,待会如果我二叔问起你,我会说你是我的同学,你点头就好。”沈随遇叮嘱他:“至于其他的,你就先不要回答。”

蒋淮安点点头,回应道:“好,我会记住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去找沈江。

沈江每天早上都要运村里新鲜的瓜果蔬菜去滨城,这会儿差不多到出发的时间,沈随遇他们到的时候,他正准备开车走。

见到自家侄子带了一个陌生人过来,沈江从车上下来,就问:“阿遇,这位是?”他们村不大,就百来人,大多都是互相认识的,平日里也少有陌生人来。

“他是蒋淮安,”沈随遇告诉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同学。”

“就是他?”沈江问。

“嗯,是他。”

闻言,沈江上下打量了蒋淮安几眼,见对方相貌堂堂,眼神坦荡的模样,心里头的担心倒是少了些,一颗心慢慢放下了——他之前就是害怕他这侄子傻乎乎地被人欺骗,到时候拿出去的钱都打了水漂。

“他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沈江注意到了蒋淮安的脸色,于是收回视线问道。

“他昨晚发烧了,现在还难受呢。”沈随遇接着说:“二叔,你这是要去城里吗,可以顺便带上我们两个吗?”

“是要去医院吧,”沈江看了一眼蒋淮安,说道:“来,上来吧,你们两个都坐后面,我带你们去。”

上车做好,沈随遇笑了一声,说道:“谢谢二叔。”

然后蒋淮安也跟着到了谢。

“就是顺路,谢啥谢。”沈江摆摆手,示意不用这么客气。

一路上,车子难免会有些摇晃,蒋淮安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这会儿被摇的有些昏昏欲睡,让本来想要开口问点什么的沈江只好把话重新吞回肚子里,寻思着等人病好了再问。

而看到如此,沈随遇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串供”呢。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医院门口,沈江从车窗探出头说道:“要是看完病了,随遇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闻言,沈随遇摇摇头,道:“二叔,不用了,看完病我们自己会回去的,您忙您的事情就好。”

想了想,沈江说:“这样也好,那你们两个小心些,我就先走了。”说完话,他就踩下油门,车一下子窜了出去。他今天特地绕了路来医院,现在时间已经有些赶了,必须要快点才行。

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沈江的车屁股在十字路口拐弯消失,沈随遇才带着蒋淮安进了医院。

这个时间医院人不算太多,他们很快就排完队挂好了号,上楼找医生了。

在等待电梯的时候,有护士跟护工推了两个病人过来,扫了一眼他们的模样,沈随遇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撇过脸移开视线。

他一点都不喜欢医院,颜色太单一,白的过分白,医生护士都是严肃着一张脸,而且四周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医院里总能看到各种病人,尤其是一些重大疾病科室,总有种绝望的感觉蔓延。

如果不是什么大病,沈随遇一般不会选择医院,宁愿在小诊所随便看看就好,要不然自己在家挺挺,也很快就兑付过去。

注意到沈随遇的不适,蒋淮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就去花园里等我也行。”他的表情很平淡,但是语气却是充满关心的。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耳尖,沈随遇不自在地偏过头,说了一句:“没事。”

蒋淮安也察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暧昧,于是后退了一步,他虽然不赞同地这种难受了还要硬撑的想法,不过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毕竟是没有那么熟悉的。

等了一会,见电梯还不下来,他见沈随遇眉头皱的更紧,就提议道:“不然,我们走楼梯?”他看的科室在四楼,也不算太高,他还是走得了的。

这回沈随遇没有拒绝了,而是干脆利落地转身,大步往前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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