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老板似乎对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丝毫不意外,招呼大伙在大厅的沙发坐,沙发至多能坐五个人,表舅恭恭敬敬把老板让到单人沙发上,他和其他几个号召祭祖的人挤在长条沙发上,其余人全部围着沙发站着,离远了看还以为这头正进行某种不太合法的谈判呢。
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旅馆老板也有点不自在,尤其周围站着的有不少比他岁数还打大,可每当他想站起来就会被大伙拉住,重新按在沙发上,反复几次,老板也就淡定了,心里也明白他们这是要干嘛了。
“老哥,”表舅热情地递过一支烟,帮着他点上,“盛家祠堂的事,您是不是还知道点别的啊?”
明白人不说糊涂话,不用表舅深问,旅馆老板就点了点头,使劲吸了两口烟,吐出烟圈,缓缓开口:“盛家祠堂的事啊,不光我知道,整个章河的人都知道,那可是我们章河的禁地啊!”
老板略带诡异的腔调配上刚才亲眼所见的萧条景象,大伙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后悔大老远跑过来。如果好好在家待着怎么会碰上这么闹心的事,大过年的……
表舅表面上还算镇定,继续追问:“老哥详细跟我们说说呗,到底咋回事?”
“唉,”旅馆老板叹了口气,“详细怎么回事吧,我也说不上来,祠堂都在镇子外头,谁也没法整天跟那儿守着,好像是十年前吧,有外地人连夜赶路,那晚下了很大的雨,那几个外地人怕进镇子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把车停在盛家祠堂,想等天亮后再进章河。”
闹鬼的传说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听着旅馆老板讲鬼故事般讲述关于盛家祠堂的闹鬼传说,吴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说这是自家相关的事,应该严肃对待,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笑,这要是早两年,他一准认为老板在危言耸听,即便是现在,这故事里有多少水分也不好说。
据旅馆老板说,那几个外地人进入盛家祠堂后,发现祠堂里面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多年没有人打理,有的牌位都摔在地上了。到底不是自家祖先,他们也没敢乱动祠堂里的东西,为免打扰亡魂,他们还特意点了几支烟当香头摆在地上。
就在他们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时候,除了牌位什么都没有的祠堂里突然多了几个老式木栅栏编的担架,上面还蒙着白被单,有个人胆子大,掀开其中一床白被单,看到下面竟然是个人!
那人双目圆整,脸色发黑,嘴唇青紫,一看就是死了好久了。外面狂风暴雨,方圆几里都是农田,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也没有彻底睡死,那这些尸体是哪来呢?被某种神秘力量搬进来的?还是凭空出现的?
越想越害怕,他们不敢继续在祠堂里面待着,顶着雨跑回车上,连夜开车进了章河,敲开旅馆老板家的大门。
“见到他们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也见了鬼呢!”旅馆老板苦笑两声,那晚的雨特别大,偶尔还有吓破人胆的雷鸣电闪,镇上的店铺早早关了门,旅馆只有三两个客人,大雨天也没法出门,所以老板也就关门闭户了。
半夜大门被敲响的时候,外头正在打闪电,旅馆老板打开门就看到四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人,正好炸雷响了,惊得他险些坐到地上。
四个人洗完澡换好了衣服,旅馆老板和他媳妇好心地熬了姜汤送上去,才听他们讲了盛家祠堂的发生的事。
“镇子不大,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咱们普通人也就当故事听听算了,可派出所的同志听说祠堂里可能有尸体,决定过去看看,万一不是闹鬼,是有啥凶案,得抓紧时间找线索。”
说到这里,旅馆老板的脸色也不太好了,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长吁短叹了老半天才说:“我当时真以为是那几个外地人信口开河瞎胡说的,谁成想,民警还真就在祠堂里发现了几具尸体!”
在场众人也都变了脸色,到底是自家祠堂,发现尸体这种事多晦气啊!
吴闵挑起眉梢,试探性地问:“不会和那几个人看到的一模一样吧?”
老板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躺在担架上,上面还盖着白被单!”
发现尸体后,案件成了刑事案,那几个率先发现尸体的人也成了重点怀疑对象,经过深入调查,发现这几个人都死了半年以上,不是镇上的人,镇上也没人见过他们,这些死者好像凭空冒出来,莫名其妙死在了多年无人问津的盛家祠堂里。
法医验尸后确认这些人都是窒息死亡,其他的就查不出来了,连死者身份都是个谜团,死者尸体自然也无人认领,章河将案件报到市里,由市里出人把尸体接走,暂时保存在市局的停尸间。
原本事情到了这一步就该结束了,可关于盛家祠堂的灵异传闻才刚刚开始。市里的停尸间也不能无限期使用,常年没人认领的尸体会统一处理,或者火化下葬或者捐给相关部门做实验研究,半年后,市里领导决定清理掉一部分无主尸体的时候,发现存放在停尸间最里面的那几句尸体不见了。
尸体怎么处理是一回事,不见了又是另一回事,领导震怒,撒下人马彻底调查,最后从几个月前的录像资料里找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那些被存放在冰柜里的尸体是自己走出去的!
尸体被送进市里第三天的夜里,那些早已没有生机的躯体竟然一个个从柜子里爬了出来,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打开紧闭的冰柜抽屉,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