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弱水姑娘的行踪,可好找一些?”简清觉得恐怕难寻,可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东方浅笑,“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这位弱水姑娘在哪里,我是知晓的。”
简清听他说了这样一句话,顿时十分惊喜,不由脱口道:“公子既然知晓,可否引荐一二,不论弱水姑娘提及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全力满足,只求将舍妹身上的毒药解掉。”
东方却微微摇了摇头,“事关师门秘辛,弱水姑娘在哪里我虽知道,却不能对外人言。”
简清心里一叹,难道妹妹身上的毒药,便没有人能解了吗?
简滢听完,嘴角边耷拉了下来,许久不开口,只是默默听着两人说话的简滢,突然开口,声音无力,“罢了,哥哥和父亲都斗不过他...如今这样的情形,我嫁他便是。”
东方瞧着这姑娘眉头皱了起来,不免觉得那声音有气无力,十分哀婉,一股子悲悯便从心头生了出来。
大约寻常男子见了漂亮的女子遇到些许困难,总是想要伸手去帮上一把的。东方是寻常男子吗?自然不是,可简滢也不是寻常的漂亮女子。
简滢长的太美,容易叫人乱了心智。
东方差点一个不小心,就要将暖暖的消息吐露出来。
好在他还算理智,没有被简滢梨花带雨的美貌冲破理性的围墙,只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师门中有一个师妹,小的时候曾经误食‘离人血’,被弱水姑娘救了下来,后来师傅同千毒门的掌门再三商讨,便为这位小师妹配了药材,派了同门的师妹去帮她调理,不仅将余毒清理了,小师妹如今应当也同弱水姑娘一般,不畏千毒门的任何毒药了。”
简滢闻言一喜。看向了简清,简清便问东方道:“那江公子这位小师妹,如今可好找?在哪里能寻到她?”
东方轻咳一声,心道真是不该把暖暖就这样卖了...可这个简清为人尚且不错。这年轻姑娘更是我见犹怜,他若见死不救,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但简清既然是随皇上南巡从京城来的人,那他肯定不会不知道京城的承安侯府。若是他随意说出暖暖是承安侯府中的人,恐怕师叔大怒之下会跑过来打断他的腿。
更何况无音谷本就是江湖秘事,不能为外人道,若是有别人知道了煊赫一时的承安侯府里,一位侯爷和他的一双儿女竟然都在江湖中浸淫过多时,秦渊和师叔也就罢了毕竟是男子,可暖暖身为女子,恐怕会被有心人抓住不放。
听说裴听风好不容易才同师妹下了小定,若是因为他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还是只因为这女子漂亮而心生怜悯。他一句话说出口,到时候将秦家和师妹都置于两难的境地,恐怕师傅都会亲自出山来教训他了。
脑袋里思索良久,东方才缓缓开口,面色十分犹豫,“师妹人在京城,只是她出身复杂,恐怕我难以引荐两位相见。不过师妹她乐善好施,为人也善良,过些时日我一同北上京城。联络一番,简公子派人来取水帮姑娘将余毒清理了便可。”
他说的隐晦,简清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恐怕他这个师妹,便是京城中哪家勋贵的女子。
只是他思索良久。也不晓得,究竟哪家勋贵,竟能将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家送到江湖里去?
可不管怎样,阿滢身上的毒药有的解了,也算是没白来一趟江南,至于那高门大户的勋贵姑娘是哪家的人。等回到了京城,他再派自己身边的暗卫影卫细细去查便是了。
以他的影子简黎的身手和心智,暗中查探他那师妹是谁,日后对付太子,应当也好行事。
简清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拿着东方开给简滢的一份药膳和食补方子,还有一张控制余毒的药方,吩咐小厮去前厅买药,便将幂离重新递给了简滢,准备带她回驿馆去。
东方隔着插屏瞧见那姑娘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里熨帖起来,便恢复了为人医者的模样,仔细叮嘱,“......切莫思虑过多,姑娘应当知道慧极必伤的道理。平素里也要好好吃饭才行,不然身体亏空,就算余毒清理了,气血亏的太多,难免不寿。”
简滢一一应了下来,临走的时候转身对着东方盈盈一拜,“公子的大恩大德,阿滢感激不尽。”
声音婉转如三月黄鹂,东方目送了两人出去,仔细想了想自己方才应承的事,不免有些后悔起来。
随即连忙派人去查这两人的身份,得知两人是简阁老的子女之后,便急急地换了装束去寻秦渊。
秦渊自然不悦。
任谁让自家亲妹子每天戳一根手指头,取一滴指尖血,掺和到清水里送给别人去解毒,做兄长的,都是一万个不乐意的。秦渊不乐意,但他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人,自然也不能见死不救,“若是暖暖的消息走漏了半分,我便请师傅出来收拾你。”
东方自然不敢不应,末了又说了一句,“那兄妹二人,是简阁老的一双儿女。”
秦渊不以为然,“简阁老早年在政事上手段狠辣不干净,如今虽然老道了许多,可年轻时候的政敌还是不少,说不得便是仇家报复不成,便将矛头对向了他的儿女,这应当不碍事的。”
东方点点头,又想到了简清的话,“不过我瞧他说话的模样不像作假,那毒药里十有八九除了‘离人血’,恐怕还加的有千毒门的独门春.药,极乐天。”
秦渊听到“极乐天”这三个字,脸色就变的十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