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从手腕出延伸而出,一直到中指的指尖处。
我看着那条黑线,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这条黑线代表的是一种厄运。毕竟,手掌中的手纹暗含着人生的财运、事业、感情等等。即便是眼前的这位老者命运是多么地鸿厚,都被这条黑线毫不留情地截断了。
鳞玉落到那颤巍巍的手掌中,老者的手颤抖的更加剧烈了。我还真担心稍不留神,他再把这块鳞玉摔碎了。
“不错,是他,是他.....我终于找到他了!哈哈哈,这下子有救了,有救了!”
老者看着鳞玉,神情激动地叫嚷着,像是得到一件天大的宝贝。虚弱的身体在原地疯癫的舞动着,如果不是刚刚接触过老人,我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老伯,这是你要赎回的鳞玉吗?”趁着老者还没有完全陷入疯魔前,我得把事情问清楚了,免得到时候疯老头给我赖账!
“是是是,没错,没错,我找的就是他!哈哈哈,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老者感激地看着我,嘴里连连道谢。
而我,则是额头直冒冷汗,后背早已冷汗直流,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是多了一股直入骨髓的寒意。十七站在我的身边,两股战战,惊恐地盯着下面,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着。
“老板,这.....这老头会不会妖怪啊?”
十七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也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就是个妖怪。
笑眯眯的脸上,岁月的褶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额头处,更是灰暗发黑,这股黑和手中的黑线的颜色一致,令人心悸。眼睛不断地浑浊,就像是搅动的池水翻起了池底的污浊。眉头更是想冬日的雪夜,不断地发白。脑顶的头发,灰白变成了枯黄,一根根地掉落,如同生长到了尽头的枯草,在寒风枯折、飘散。
如果是之前的老人是一杆修长高傲的孤竹,那如今,他俨然成了一棵即将枯死的老柳树。
惊讶、恐惧,却也抵挡不住足以害死猫的好奇心,我就这样看着眼前发生的诡异,期待最后的结果又会是怎么样的。
“老板,老板,我看咱们还是躲起来吧!”十七拽着我的衣袖,小声地哀求着,祈求的眼神悄悄滴瞥着外面,唯恐老头突然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我在这里看看,我倒要看看这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没底,谁知道那老头最后会怎样。虽然有些肝颤,但终抵挡不了强烈的好奇心。
老人的生机快速地消失着,双手捧着那块鳞玉,不停地念叨着:“有救了,有救了,终于有救了!可惜....可惜.....”
擦嚓,老者向前挪动了几步,来到了柜台下面,将鳞玉递了上来。
“老板,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帮忙!”老者的眼睛虽然是浑浊,但我却好像能够看到他眼神深处的强烈的渴求。
心里陡然一颤,说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的到,肯定会帮助你的!”
“好好好!”
老者把一张纸团交到我的手中,此刻,我又看到了那条黑线,那条黑线似乎在快速地生长着。刚刚还在指尖的位置,如今就要越过指尖,钻进指甲缝里了。
“老板,麻烦你将这鳞玉送到纸条上的地址那里去!到了那之后,自然会有人给你报酬的!”
老者说完,晃悠悠地向外走去,短短地两三步,险些摔倒了七八次。我忍不住想要去搀扶,内心却又充满了恐惧。
等到老头迈出了店门,我和十七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十七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呼哧,呼哧,剧烈的喘息着,十七抱怨道:“老板,你说那老头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会那样啊?”
我腿下一软,依靠着墙壁,缓缓地瘫坐了下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问问那老头,那老头走得慢,你现在去追,肯定能追上。”
“我才不去呢!除非我不想活了!”
“十七,我记得刚刚来的是个年轻人,怎么转眼的功夫就成老头了?是不是那年轻人出去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眼,但我可以确定,之前来到店里赎当的的的确确是个年轻人。谁能想我去找鳞玉的片刻功夫,年轻人就换成了老头。
十七摸了摸脑袋,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说道:“老板,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在和他聊天啊,没见有老人进来啊。不过,我说话的时候,那老头一直不搭理我,头也一直低着,我不知道他是年轻人还是老头。”十七猛然坐了起来,诧异道:“老板,你不会觉得那老头在短短几分钟之前还是年轻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回想着刚刚眼前发生的一切,老人的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想到这些,我的心里还是一阵后怕。脑子里更是盘绕着老头接过鳞玉的那双手,尤其是那一条黑线,更像是缠绕到了我的心上一样,不肯离去。
等到身体恢复了气力,我慢慢地站起身来,正准备去拿老头递过来的鳞玉和纸团,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到了店铺一角的监视器上。
这台监视器平时根本都不会开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就这么凑巧地打开了。监视器的位置就在门口,画面中出现的就是门前的七步巷。因为巷子里只有我们一户人家,所有监视器的画面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一览无余,虽然监视不到巷头,一半的距离还是绰绰有余的。
画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