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我们到来的晚宴似乎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称呼这是晚宴,毕竟,按照现实的时间来说,此刻应该是午夜。收拾妥当的仆人缓缓地退了出去,经过我们身边时还会稍稍停顿,朝我们鞠躬示意。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海鲜美味,玉盘珍羞价格不菲,不过,我们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一艘沉没许久却又莫名出现的古船,一群之前不存在却又突兀地冒出来的仆人,一只啃食着半块人的手掌的海猴子,再加上一直没有露面的所谓的沉船的主人。如果我们还有心情享受美食的话,除非我们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想,无论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怕都很难兴起一点想吃的念头。
“三位客人,用餐的时候到了。能不能把你们手中的武器放下,你们不觉得在用餐的时候带着武器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说句得罪的话,这几柄斧头根本伤不到我的主人。”拉维斯笑着说道。
我并没有觉得拉维斯说谎,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有见到那个身份神秘的主人,但是想来,一个能够在一艘沉没了几十年的船上生活的家伙,身上必然有些神奇的地方。既然斧头产生不了作用,那么拿在手里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不过,我们并没有把斧头交到拉维斯的手上,而是放到客厅里的一根柱子旁。那里距离餐桌不是很远,几乎可以触手可及。虽然我不怀疑拉维斯说的,但是斧头作为我们现在唯一的武器,放在那里,好歹也起着一个心理安慰。
就在我们放好斧头的那一刻,音乐声响起,看来那位神秘的主人就要出场了。不过,让人始料不及的是,那只海猴子突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径直跳到了桌子上面。看着满桌的美食,口水流了一地。将啃食的半块手掌毫不怀念的丢了出去,抄起一只龙虾使劲地咬了起来。
拉维斯似乎并不惊讶,缓缓地走上前,将一盘子龙虾连同海猴子一同端了出去,交给了门口的仆从。与此同时,另一名仆从已经端着一盘龙虾走了进来,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桌子。
“实在是抱歉,尊敬几位客人。这只海猴子是我们家主人最喜爱的一只宠物,有些失礼了。请各位原谅!”说着,拉维斯朝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齐步之则是哼了一声,径直走到了桌子前。将桌子上红酒的瓶塞拔掉,给自己倒了半杯。粘稠如浆,鲜红如血,那种颜色就算是真的是血恐怕也不为过。
端起杯子轻轻地嗅了嗅,齐步之满脸的沉醉,陶醉地说道:“好香的葡萄酒,最起码有一百年了的历史了!”
齐步之与其说是一个医生,更不如说他是酒鬼。职业的敏感性,让他对气味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他说这酒有一百年了,那么绝对八九不离十。
听到一百年我的心里也是一动,如果这酒有一百年了,那也就是这最起码是泰坦尼克号沉没前保存下来的酒。至于拉维斯的主人是如何保存的,我想就与让这些人生存在这沉船中相比,这件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
“傲楚,木头,来吧,就算是死,我们好歹也做个饱死鬼不是!”说着,抄起龙虾大口吲哚起来。
这就是齐步之的过人之处,医学博士,在医院里早就见惯了生死离别。所以,对于生死,齐步之比我们俩更看的开。
“几位客人说笑了,我们主人只是想请几位做客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拉维斯,你都说了是你们的主人要宴请我们,可是客人都等了那么久了,作为主人却迟迟不出现,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大口撕扯着龙虾,齐步之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们主、、、、、、”
“哈哈哈,让几位久等了,有些突发状况去处理了一下,实在是抱歉!”
朗朗的笑声,从门外走进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标准的西方人的样貌。唯一让我们有些惊讶的是,这个人居然与城堡中墙壁上画像里的珞士伯爵的隐隐有几分相似。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艘船的主人,修玛爵士!欢迎几位的到来,各位请坐。”修玛爵士停在了拉维斯的身前,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拉维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一头鲨鱼,你去把它弄过来,给几位客人加个餐。”
拉维斯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地退了出去,去抓那一只所谓的鲨鱼去了。
我们几个坐定,齐步之理都没理修玛爵士,依旧自顾自的吃的。看着那家伙拼命想要吃饱的样子,我禁不住羡慕起这家伙来。
没等我们开口,修玛爵士倒是先开了口:“几位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这些人会生活在这一艘早已经沉没了许多年的沉船之中?”
“不错,这个问题正是我和我朋友迫切想要知道的!”
修玛爵士打量了一下我们几个人,然后笑着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红酒,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愿意生活在这里,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无法离开这里而已。至于是什么原因,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们。”
齐步之将啃的零碎的龙虾甩到了桌子上,挡住了慕容青树已经到了嘴边的红酒,野蛮地夺了过来,砰地一声顿在桌子上。
鲜红四溅,真的如伤口爆洒出的血花一样。
看着神情有些不对的修玛爵士,齐步之气愤地问道:“修玛是吧?我就是想问你,你把我们几个人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不会是为了让我们坐在这里陪你喝酒吃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