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清拿到番薯后,便和谭政平、谭老五一起回到了卫所。
谭政平对番薯很好奇,一回到卫所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袋子,拿出了两个番薯,在手上翻过来翻过去不停的看。
谭老五见自己二哥如此喜欢番薯,笑道:“二哥,要不咱烤两个尝尝?”
“老五,别说瞎话,这番薯可是有大用处的。”谭政平把番薯放进了袋子中,看向站在一旁的陈华清,说道:“陈兄,你知道这番薯的种法?”
陈华清点点头道:“知道一些。”
谭政平很不舍的看着袋子里的番薯:“我真想见识一下,这东西种下去后产量是否有陈兄说的那么高,可惜了……”
此次陈华清能从番薯铺主那里夺得番薯,全凭谭家兄弟的帮助,故感激道:“这次能夺得番薯,全凭二位相助。谭兄,若你想看看番薯的产量,完全可以自己把番薯种上,据我所知,这番薯易活,不需要人过多的操心。”
谭政平摇了摇头,说道:“没那么多时间了,今年是大考年,我还得去京师赴考,这番薯还是由陈兄你拿上吧,毕竟这里只有你懂它。”
陈华清还想再说什么,谭老五直接说道:“陈兄,二哥让你拿上你就拿上吧,说不定以后二哥有机会会去重庆看一看番薯。”
“那好吧,两位放心,番薯绝不会砸在我手里。”陈华清保证道。
商量好番薯的事情后,陈华清告辞了,临走前让卫所军的士兵把两袋番薯背走。
离开卫所后,陈华清一行人上了蚝镜岛。
蚝镜岛上被选定的三名传教士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东西,特别是李约翰,之前他就和陈华清有约定,只要陈华清帮他解决了嘉兴胡家的事,他就把自己收藏的科学类书籍全部赠给陈华清。现在李约翰自己又得跟随陈华清到明国内陆,李约翰又从圣·保罗学院搜罗了一大批和数学、天文有关的书送给陈华清。大主教对于李约翰的行动也是大为支持,为了传教大主教还是很舍得投入的。
陈华清看着装了两大箱的书,很高兴,早期西方传教士带来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不同于东方儒家的西式知识。
在蚝镜岛待了一天后,陈华清向大主教提出辞别。大主教为了表示自己对传教一事的看重,亲自带人把陈华清一行人送上了回广东的船,大主教此举甚至惊动了蚝镜岛上的葡萄牙政务厅的人。
来自佛罗伦萨的亚伦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陆,很是激动。亚伦最先是在意大利的传奇旅行家马可·波罗的书中得知了这块古老的、富饶的东方大陆,后来又在教会的学习中了解了东方大陆的广袤,现在自己真正登上了以前只能在书本中看到的东方大陆,亚伦很激动。佛罗伦萨属于城市国家,工商业发达,由市民阶级转化而成的资产阶级对东方大陆很是向往,但现在全世界的海路都被西班牙人和尼德兰人(荷兰人)掌控着,像佛罗伦萨这样的城市国家只能掌控着地中海的航道,没法从全球贸易中攫取更大的利益。
亚伦是一名传教者,但他更是一名资产阶级,他到明国来是带着其他的目的。若不是明国富庶的江南地区不许传教士活动,他是不会跟着陈华清去内陆的。
另外一名从德意志诸侯科隆来的约翰·亚当·沙尔·冯·白尔,他的心思就单纯的多。作为一名合格的传教士,约翰·亚当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天主,来到明国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沐浴天国的光辉。
为了自己的神圣使命,约翰·亚当刚登上船就找上了陈华清,说是为了方便自己传教要给自己取一个汉语名。
陈华清一听传教士要起汉名,刚开始还以为约翰·亚当要让自己给他取的名字,没想到约翰·亚当早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名字。
约翰·亚当在蚝镜岛的圣·保罗学院除了学习官话,还读了不少中国古时圣贤的书籍,他对孟子最为推崇,认为孟子的“民贵,社稷次之,君轻”的思想很符合他的口味。
陈华清听后笑了笑,此时欧洲大陆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变化,在罗马呆过的约翰·亚当自然受到了资产阶级的影响。
最后,约翰·亚当决定把自己名字中的“亚当”改为与此时官话发音相近的“汤”,把“约翰”改为“若望”,并取字为“道未”,出自《孟子》的“望道而未见之”。
“汤若望?”陈华清心里轻轻嘀咕了一声,多看了汤若望两眼,若自己眼前的这位就是历史上的那位汤若望的话,那自己可就是真捡到宝了。汤若望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更重要的是他懂铸炮技术。
等汤若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站在船头上的陈华清看着船上新添加的小草、胡家兄弟和三名传教士,有些感慨,自己去了一趟南京,还真如朱燮元说的那样,收获丰盛。
谭老五的百户所,谭政平和谭老五脸色凝重。“二哥,那阉狗竟敢如此嚣张,看我不剁了他的狗头!”
谭老五如此气愤,全因刚刚从家中收到的一封书信。天启登基以来,东厂和锦衣卫在整个明朝境内加强活动,广东境内也一样。谭家在广东属于望族,成了东厂的目标。
谭政平乃心高气傲之人,怎肯向东厂太监低头,一纸诉状告到了广东布政使司。广东布政使收到谭家的诉状后,感到很棘手。谭家在广东、江西都有影响力,朝堂上的某些官员和谭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广东布政使不能不把谭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