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事吧。”最先进了望哨的是朱燮元的幕僚朱胜,看到朱燮元坐在地上,赶忙上去问道。
朱燮元摇了摇头,附在朱胜耳边低声道:“快把我扶起来,腿麻得不行。”在刚才的战斗中,朱燮元已有了必死之心,但大难不死后,朱燮元的身体跟不上心情的变化,腿软了。
朱胜表示明白,知道自家大人不想在诸将面前丢人,赶紧扶起了朱燮元。紧接着,秦良玉、马钧进了了望哨。
“大人,没事吧。”秦良玉上前问道。
朱燮元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坐在地上的石当和还在昏迷的陈华清说到:“多亏了这两位壮士。”
马钧瞅了一眼,见是陈华清,赶紧跑过去,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怎么样?”秦良玉也看见是陈华清,关心的问道。
“昏迷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马钧说完又去扶起另一边的石当,悄悄的说道:“这次你们立大功了。”
石当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苦笑道:“不容易,拿命换回来的。”
马钧似有所感的点了点头,上了战场,哪个功劳不是要拿命换的。
稳定了情绪后,朱燮元对秦良玉说道:“秦将军,其他人就不要进来了,打退奢军是当务之急。”
“嗯。”秦良玉领命后,顺手把阿牙忽的人头割下,她要用敌将的人头震慑敌人。
秦良玉出了了望哨后,朱燮元吩咐马钧负责陈华清和石当,让他们退出战斗,到城内去治疗。
了望哨外,秦良玉集结了一支小队,一边发布消息一边以阿牙忽的人头开道。明军将士得知朱燮元没事后都松了口气,又得知敌人主将被杀,顿时士气大涨。反观奢军,本来连续攻了一天城很疲惫了,现在又看到自家大将的人头,那紧提的一口气马上就散了。
兵败如山倒,奢军匆忙的往后退,有些士兵慌乱之中竟被推下城墙。逃回吕公车的奢兵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后黑黝黝的城墙,成都城仿若一头巨兽,不管来多少人它都能吞得下。
奢崇明在得知奢军溃退后,气得砍了最心爱的一把椅子。攻城战要想成功,一般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短时间内不计伤亡的攻下城池,这要求攻城部队在一两天的时间内攻下城池,不然巨大的伤亡会极大地打击己方士气,而奢军已经经过一天时间的高强度攻城,奢崇明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能这样持续几日;另外一种是长时间的围城,迫使城内敌人投降,而对于奢军来说最不可能的就是围城了,一旦战事时间拉得过长,天知道明朝廷能派来多少人,最后还不知道是谁围谁。
按照现在的形势,不论哪种方法,奢军取胜的可能性都不大,奢崇明怎能不气,“难道我奢崇明的气运就这么差?不管了,明天继续强攻,我就不信打不下成都。”
奢军退后,明军开始打扫战场。在陈华清和石当被抬下城后,护卫营暂时由马钧统领。
城内,受伤的明军被安排在大户人家里。早在重庆陷落后,成都城内的大户人家就开始外逃,每户人家里最多留一些看家护院的。朱燮元很恼火城内大户的做法,对这些人留下的房子自然不客气,直接征用了。那些管家护院虽有些不愿,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让这些他们平日里看不起的丘八住了进来。
陈华清和石当因为救了朱燮元,被安排在单独的一个院落里。石当没受什么伤,休息了一阵后,便到院子里走了走,边走边羡慕道:“这院子可真大,不知道啥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一处住所。”
“老石,在嘀咕啥呢?”
石当回头一见是李明轩,上前给了个熊抱,笑道:“明轩,你怎么在这儿?伤养得怎么样?”这段时间李明轩和石当处得相当融洽。
“我来看看大人,伤得严重不?”
“将军没啥事,就是被震晕了,躺一阵就好。”
“噢,那就好。护卫营伤亡怎么样?”李明轩继续问道。
石当想了想,说道:“上午的伤亡有些多,下午还行。”
“明轩,你来了。腿上的伤好点了吧?”陈华清醒来后有点气闷,就出来走走,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李明轩和石当。
“腿上的伤不碍事,再过一两天就好了。”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战事上面。“仗不好打啊,城内守军还是少了些。”陈华清感觉到人手不足。
“是啊,这才打了一天,减员就那么多。”石当赞同道。
李明轩摸了摸下巴,思忖道:“吕公车是个麻烦,解决了它守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吕公车确实是个麻烦,但怎么解决它?”接下来,三人就怎么毁掉吕公车讨论了一阵。
水淹?不现实,四川正闹旱灾,更何况出不了城。火攻?怎么能烧上吕公车,用火箭,吕公车上的那层皮革可不是装饰物。
陈华清想了很多方法,都被自己一一否决,要么不现实,要么条件不够。
“怎么办?”想得心烦气躁的陈华清决定自己一人好好想想。回到房间,喝了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闪过很多的战术,有闪击战,有巷战,有游击战。
没枪没炮怎么办?我们自己造。土地雷、**、土火药…“对了,燃烧瓶,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一大利器。”陈华清站了起来,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记了下来。
燃烧瓶,最早在西班牙内战时出现,后来在苏芬战争时被发扬光大,并获得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