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杯!”马钧举起了酒杯同陈华清碰杯。
“干!”陈华清很高兴,这次成都保卫战他可是立了不少功劳,刚刚朱胜来找过陈华清,说在庆功宴后和他有事相谈。
明军的高级将领和小兵们不在一块,朱燮元在巡抚衙门内专门摆了一桌,邀请诸将前来赴宴。
由于刚刚结束战事,庆功宴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不过朱燮元从江南带来的大厨做了一桌极其丰盛的浙菜,倒也让几位将领大饱口福。
“秦将军,奢贼大军已被破去,接下来咱们应该打哪儿?”酒足饭饱后众人开始讨论战事。
秦良玉熟悉四川地形,说道:“二郎关、佛图关两地乃咽喉之地,贼军要想逃回永宁,这两地乃必经之路。我认为,下一步我们要攻取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朱燮元听后点了点头道:“秦将军说的没错。那这样吧,接下来分两路进发,秦将军你率领你的白杆兵夺取二郎关,杨总兵你率军攻取佛图关,一鼓作气,把叛军彻底剿灭。”
“是。”众将领命。
宴席结束后,秦良玉和杨愈懋又到城外送了送杨述程和刘芬谦。按照朝廷规定,成都解围后,登莱兵和安锦兵要回到原地。
四人聊了一会后,杨述程和刘芬谦各自踏上了归程。
陈华清在参加完庆功宴后,便去见了朱胜。
朱胜看到陈华清后,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陈华清给朱胜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一双眼睛,眼睛很有神,给人一种很有自信的感觉。“善之,来坐。”
“谢大人。”
“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要拘束,就当在自己家。要不这样吧,我比你年长,就托大叫你一声善之老弟了。”
“子和兄客气了。”(朱胜字子合)
“善之啊,我这次找你来,是奉大人之命,让你看个东西。”朱胜说完便拿出了一幅地图。
陈华清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地图,这个时期的地图并不复杂,就朱胜拿出的地图,上面只是简单的画了几条干道、一些大城镇和主要的军事据点。
朱胜指了指地图上的重庆卫、永川千户所和涪陵千户所三个地方,问陈华清:“你知道这三个地方吗?”
在地图上,这三个地方离石砫很近,但陈华清从没听马钧或马铃讲起这个地方,因此奇道:“我从没听过。”
朱胜苦笑道:“这三个地方早就被打散了。你知道万历朝时的平播之战吧,就在那个时候这三个地方被打散,到现在都没有重建。至于在地图上标出来,那也不过是应付朝廷。”
“这也……”
朱胜摆了摆手示意陈华清不要说话,“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重建这三个地方。”
“我?不行不行。”陈华清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光是一个迁徙村民的事自己都是靠黄诚才做好的,现在让自己重建这三个地方,绝对是赶鸭子上架。更何况,看这朱胜的架势,就准备只给自己一个名号,既不给钱也不给粮,这让陈华清能办成什么事。
“善之老弟啊,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都没做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还有,这次大人给了你很大的权限,去了这三个地方,只要不是太大的乱子,大人都给你撑腰。”
陈华清脸上面无表情,但心里却骂开了:“这算什么承诺,什么是大乱子,难道反叛朝廷才算大乱子。”
朱胜见陈华清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善之,老哥也知道让你重建这三个地方是为难你了,但这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进身之阶。老哥说句心里话,朝廷是不可能起用土司的人。”
“善之老弟你还年轻,恐怕不知道官场上的一些东西。按照常例,以善之你的军功当个游击将军绰绰有余,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你是跟着白杆兵一起来的,你懂得我说的话了吧。”
朱胜的话说得很明白了,陈华清在一些文臣和将领眼里是属于秦良玉一派的,按照朝廷对土司的一贯做法,不论陈华清立下多少功劳,他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这就是体制内和体制外的区别。
但有了朱燮元的举荐就不一样了,此次平叛战争,朝廷要仰仗朱燮元的地方还有很多。明朝后期,如果一个文官立了军功,那地位绝对不同于普通文官,成都解围后的朱燮元就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巡抚了,若是战争还有变,朝廷为了战事,朱燮元一个总督之位是跑不了的。
陈华清现在立了军功,但这军功要想换成实惠的东西,必须得经过朱燮元的举荐,这令陈华清很矛盾,一方面自己确实需要一个靠山,朱燮元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这靠山需要自己重建重庆卫、永川千户所、涪陵千户所,另一方面陈华清觉得自己要想重建好这三个地方,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到时恐怕明朝都完了。
“善之,我也知道重建这三个地方很困难,但你想想,一旦成功,你将收获多少。更何况,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好,需要尽快作出决定。”朱胜继续劝道。
陈华清沉思良久,人这一生很少遇到大的机遇,在古代也一样,就算陈华清是穿越的上天也不会有多眷顾他。现在朱燮元给了他一个大的机遇,一但陈华清能彻底掌控重庆卫、永川千户所和涪陵千户所,那陈华清也就彻底翻身了,并且掌握了乱世中最重要的东西—军权。不过,机遇有多大,风险也就有多大,很有可能陈华清还没开始就失败,最后被朱燮元抛弃,落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