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清辞别李富海后,回到驿站。刚好见马铃在大堂坐着,便走过去。马铃这几天很高兴,原本以为自己这次的任务不好完成,甚至可能失败,但没想到陈华清这么厉害,不仅帮自己完成了任务,还给白杆兵很大的帮助,这次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他。
见陈华清回来了,语气亲昵地说道:“华清你回来了,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陈华清也很高兴,自己这次办成了这件事,别的不说,起码在这个时代有了立足之地,以往朝不保夕的处境得到很大改善。于是也不像往常一样拘谨:“圆满完成。不过小铃,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正愁没地方感谢陈华清的马铃听到这话,赶忙说:“没问题,什么事?”
陈华清没说话,而是把自己贴身藏好的镜子拿出来让马铃看。马铃是第一次见这现代工业化的产品,着实被惊到了。对着镜子,马铃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相貌。说实话,马铃长得并不是特别美,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但由于自幼习武,身段很好,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
照完镜子后,马铃小心翼翼地把镜子还给陈华清,并说道:“华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镜吗?怎么照得这么清楚。”
陈华清笑道:“这不是仙镜,是泰西人所产之物。不过就是在他们那儿,这东西也很珍贵。”
“哦,那你怎么有的这东西,价格不便宜吧。”
“这镜子是我与那泰西人交往时从他们那儿交易的,付出的代价可不小。”陈华清编道。
马铃问:“那你这次所办之事和镜子有关。”
陈华清点点头:“嗯,我准备把这块镜子卖了。”
“啊,不会吧,华清你不是说这镜子很珍贵,卖了也太可惜了。”
陈华清苦笑道:“这次我家里遭了兵灾,要想重振家业,必须得有一笔钱才行。”
马铃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镜子虽是珍宝,但对于陈华清而言就是鸡肋。(食之无味,扔之可惜。)“那需要我做什么?”
“也不需用多做,我想借驿站办个拍卖会,到时请弟兄们维持一下秩序。”
马铃虽然不知道拍卖会是什么东西,但对于陈华清托付的事,自是满口答应。
第二天,马铃把这事向白杆兵们说了。白杆兵们欣然答应,对他们来说,陈华清可是他们的恩人,路上给他们教的包扎之法是一个,为他们省钱又是一个,最令他们高兴的事是买下来的盐巴、药品和布料,拿回去给众兄弟分一下,让寨子里的人也高兴一把。现在陈华清有事求助他们,自是义不容辞。
中午时分,李富海过来了,向陈华清询问具体要办什么事。陈华清便把拍卖镜子的事告诉了他。李富海看了看镜子,也奇道:“我曾听说海外有种琉璃之物,也曾看到过,但也没有你这镜子看得清楚,真乃奇宝。不过可惜的是你这木头框子,做工也太不精致了。”
陈华清心里暗苦:“这镜子就是自己从路摊上花两块钱买下来的,做工能精细到哪去。”便苦笑道:“李员外说的是,不过小侄手上没有好的木料。”
李富海拿着镜子端详了好一会儿,又皱着眉头想了想,便对陈华清说:“华清啊,镜子要想卖出个好价格,除了镜子本身外,这镜子的装饰也得上档次。”说完顿了顿:“华清,我就跟你直说吧,我家里倒有一块好木料,也有一位手艺精湛的木匠。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个木框。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你这次卖镜子的收入,得分二成给我。”
陈华清心里暗想:“李富海说的有道理,并且他经验多,若是分成给他,想必他会更尽心尽力,收益也就更多。”想清了利益得失,陈华清便点头答应。
晚上,出外探访朋友的秦温回来了,听说了这事后,先是夸赞了一番这拍卖之法,后自告奋勇地当了主持人。
陈华清、马铃、马护等人又商量了一番安保问题后,众人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富海便把加工过后的镜子送了过来。新做的木框高端大气,圆润的曲线展示着木匠的高超的刀工技术,还时不时地散发着一股清香,再加上一尘不染的镜面,的确称得上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李富海将镜子放进特制的盒子里,递给陈华清,笑着问:“怎么样?”
陈华清赞道:“好,有了这,今天的拍卖会效果一定不凡。”
很快,李富海邀请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呦,这不是钱老板吗,这两天生意可好?”这是城里最大药铺的孙老板问的。
“唉,还是老样子。”做皮货生意的钱老板回道。
李富海这次邀请的人里面,最有钱的是盐商龚大海,手底下有一支盐丁,凶悍异常,官盐、私盐都卖,最有势的是孙家家主孙天望,据传祖上曾做过大学士。
两人差不多同时到达驿站门口,见了面,便寒暄起来。龚大海乃粗人:“这李老儿不知道有什么事,叫这么多人来,还是一破驿站,怎么不请我们去望香楼。”(城中最大最高档的青楼)
孙天望指了指门口站的白杆兵,若有所思道:“难道这白杆兵有什么事要和我等之人合作,让这李富海做个见证。”他倒没有想过这是白杆兵要跟他们“借”钱,盖因秦良玉治军甚严,即使白杆兵们再穷,也不许他们抢掠,做那兵不如匪的事。
“咱们在外面也猜不出来,进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