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在三家联合派出的代表回来后,赵家家主、李家家主、王家家主开了个碰头会。
代表传回来的消息让三家家主很高兴,只要对方提出了条件,那就有得商量。
“我就说嘛,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咱稍微拿出点东西,就能让他们走人。”李家家主很满意自己的判断。
赵家家主说道:“虽然谈了条件,但咱还是得要小心,回去之后还得加强守卫。”
“对啊,小心驶得万年船。”王家家主赞同道。
李家家主也说道:“嗯,回去不能放松。”
碰头会散了之后,三人回到各自的家里,加强守卫,同时,王家家主还派人去向孙家求援,关键时刻还得靠亲戚啊。
就在三位家主等着流寇的信使时,结果信使没等到,却都同时接到了一个消息:“流寇打来了!”
“什么?”三位家主接到消息后全都大惊失色。
流寇最先攻打的是赵家,赵家家主把家里所有的男丁和家丁都集中在土围子,拿着老一辈人传下来的破旧的制式武器。
走在最前方的都是刚加入流寇的新人,这次攻打永川三大家由他们打前锋。
对于没有远程武器的流寇来说,要想打进赵家,只有先爬过那一丈多高的土围子。打前锋的新人们没有梯子,只有用手脚往上爬。
赵家的家丁守在土围子后,每爬上一个流寇,要么用刀砍下去,要么用枪捅下去,打前锋的流寇死伤惨重。
范老二亲自带着督战队在后面站着,只要有人往回跑,直接砍死,一点也不留情。在打永川之前,范老二就说了,要想吃香的喝辣的,就得拿命来拼,打仗的时候谁要是退了,军法伺候。
打了一阵后,土围子前已堆满了尸体。范老二把打前锋的流寇撤了下去,让后面的流寇进攻。
在打前锋的流寇退下去后,赵家的土围子里响起一片欢呼声。可惜的是,他们的好时光马上就过去了。
后续的流寇踩着土围子前的尸体很轻松的过了土围子,杀进了赵家。没错,范老二让那些新加入的人强攻土围子,就是为了制造“血肉台阶”。
赵家的男丁和家丁根本不是流寇的对手,很快便被屠戮殆尽。赵家家主带着剩下的人逃进宅子里,堵住门,同时安排心腹偷偷打开地道,随时准备逃命。
流寇闯进赵家后,开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抢。有些屋子里有家丁或是女眷死守着,流寇们也懒得去打了,直接一把火给烧了。
赵家家主是被手下人拖着带出赵家的,看着赵家燃起的熊熊大火,赵家家主想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赵家发展成现在这样相当不容易,万历年间的播州杨应龙叛乱,重庆卫解体,现在赵家家主的爷爷瞅准时机,侵吞了很大一部分原本属于军户的田产,积累了第一笔财富,后又经过他父亲的谋划,赵家成了永川大户,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被流寇给毁了。
赵家家主被拖出地道以后,恢复了过来,看了看赵家方向燃起的大火,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用已经变得沙哑的声音对仅存的手下人说道:“走,去重庆卫。”
“老爷,咱们怎么不去王、李两家呢?”
“唉,锦上添花的事常有,雪中送炭的事想都莫想。”赵家家主说完后就朝重庆卫的方向走去,他已经想好了,重庆卫那位新来的千户肯定要拿回永川和涪陵,恢复昔日的重庆卫,他此次去重庆卫,愿意向那位新来的千户献出自家所有的田产,而条件只有一个,消灭流寇。
胡屠夫和黄老独紧随着范老二进了赵家,被流寇冲击过的赵家破破烂烂,丝毫看不出这是大户。
“什么,没找到赵家家主,你们干什么吃的!”胡屠夫和黄老独在门外就听到了范老二的摔杯子声。
“范当家的,不就是跑了一个什么家主,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胡屠夫此时的心情很好,抢大户的感觉就是爽。
黄老独摸了摸屋子里精致的椅子,坐下后赞同道:“胡当家的说得有道理,咱怎么说都抢了一个大户,该高兴高兴。”
范老二却说道:“不是我找事情,而是这赵家家主是个很重要的人,有了他我们能找出赵家所有的财产。唉,也是我忽略了这些大户人家都有逃命用的地道,那赵家家主想必已经跑了。”
“赵家还有什么财产?”胡屠夫不解。
黄老独解释道:“这些大户人家一般都把很重要的东西藏在秘密的地方,而这地方只有家主本人知道。”
“唉,我还说是什么,现在光这找得见的东西也够我们拿了,那什么宝贝不要也罢。”胡屠夫很不以为然道。
范老二也说道:“算了,不要也罢。”
“咱什么时候打另外两家?”黄老独问出了此行两人来找范老二的真正目的。
“得尽快,不能让那两家准备太久。去打那两家的时候,把尸体带上,上土围子全靠他们了。”范老二回道。
胡屠夫和黄老独听了范老二的话后,摸了摸脑门上的虚汗,心里同时暗道:“这范老二太黑了,连尸体的主意都打。”
赵家被肆掠的消息迅速传到了王、李两家,王、李两家的家主直接给吓坏了,王家家主性子胆小,把王家留给了管家,自己带着家眷从地道跑了,一路直奔孙家。
李家家主强撑着守在李家,但也命人打开地道,同时派出心腹向重庆卫求援,这个时候他也不管那位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