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多久,王家女另议了亲事,嫁去了外地。安氏对她的了解就到这里,毕竟非亲非故,周王两家虽然同属太子阵营,但因体系不同,日常其实很少来往,安氏也没必要去持续关注她家的姑娘。
周连营迅速把这讯息转告给周侯爷,有了明确目标之后,再查就容易多了。很快,探子回报,王家女于半年前丧夫,独身返回了京城,如今在家中守寡。
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此事到底是王家女一人所为,还是有王郎中的授意在其中。
“王家女。”霜娘肯定地道,“我很想想象一个未来的吏部堂官会使出这种手段来,还一而再。”
不是说王郎中就是个好人,不会害人,而是这个风格,真不像是他的。
周连营道:“不错。”
他和周侯爷也都这么认为,与此同时,那边还在盯梢的人传来好消息,终于见到了李良形容的中年人在王家进出。
那就不用再犹豫了,周连营“请”了李良这个人证来,直接登了王郎中的门。当然没有上来就提王家女,只是言说王家有奴仆中的败类,如此这般,请王郎中给个说法。
王郎中倒还客气,勋贵们的立场或摇摆或暧昧,肯有觉悟明确旗帜站在太子一边的不多,王郎中对永宁侯府的印象不坏——就算坏,他也没法把周连营赶出门去,人家连人证都带来了,事涉内眷,不得着个交待不可能罢休,他要不查一查,下一步登门的就该是周侯爷了。
把家下男仆召集起来,由李良进行指认,看了一圈,却都没有指使他的中年人。王郎中松了口气,以为该是永宁侯府搞错了,他家与侯府又无恩怨,怎会有人无端去败坏人家小夫妻呢。
正这时候,周连营安排守在王家外面各处的人手从后门处抓到了要逃走的目标。
人捆了进来,王郎中一看,他认得这是自家女儿奶娘的丈夫,当初作为陪房随女儿去了外地,现在又跟着女儿重新回来王家。
王郎中莫名其妙,他也不知其中有什么关窍,但人既然是自家的人,哪怕纯是这奴才个人的作为,他也跑不了个失察,就一个劲先赔礼道歉。
然后再来审人,没审两句,王太太掩面出来了。
出来直接跪下了,言说女儿糊涂,犯下大错,马上就把她送去城外庵堂,只求周家不要外传她的作为,不然,她再没颜面活下去,只有自尽一条路可走了。
王郎中已有预感女儿脱不了关系,但听到真是如此,仍是气得连连跺脚,叫王太太把话说清楚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王太太只刚开了个头,说了当年那一点交集,王郎中就知道这个青年守寡的女儿是动了什么糊涂心思了——她必然是以为周连营对自己忽然多出来的冲喜媳妇不会满意,很有挑拨的空间,所以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