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好得很呐,竟然把附近村庄的村民拉来滥竽充数,企图蒙骗本将军的巡察,这种事情,本将军自从军以来闻所未闻,如果把这里事情说出去,只怕不只是骇人听闻,还会震惊朝野吧?”
赵子良说着冷笑着看着阅兵台上的将军校尉们,将校们更加忐忑不安,接着又问道:“本将军倒是很好奇,这个办法是谁想出来的,真他吗是一个天才啊!这种人怎么能待在军中浪费人才呢?应该把他送到朝堂之上为圣上和朝廷献策献计啊,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都尉硬着头皮对赵子良拱手道:“将军,这是裴烈让我们干的,如果不是他让我们这么干,我们哪有胆子干这事呢?”
赵子良冷笑道:“裴烈不错嘛,死了都还有点用处啊!”
又一个都尉站出来躬身抱拳道:“将军明鉴,此事确实是裴烈让末将等干的,末将等绝不敢欺瞒将军!”
赵子良握着刀柄围着这几个都尉、判官、长史、行军司马、录事参军们转了一圈,看得他们浑身直?·?
赵子良冷哼一声,对勃勒罕招了招手,勃勒罕走过来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准备钱,给这些临时拉来充数的村民发放酬劳,每人十文钱,发了钱让他们回家,不许刁难!”
“诺!”
赵子良又喊道:“长史何在?”
一个瘦得如麻杆一样的中年人小跑着过来向赵子良行礼道:“下官高尚见过将军!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通知伙房,给全军将士准备饭食,要让每个人吃饱,要有肉!”
高尚立即答应:“是,将军,下官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赵子良想了想喊道:“行军司马何在?”
一个中年将军走出来抱拳行礼道:“末将薛谦训拜见将军!”
赵子良指着校场兵将们说道:“现在由你指挥全军操练,先操演队列行进,其次操练单兵攻防战斗动作、再练战术配合,最后阵法转换演练,本将军要看看各营的操练的情况!”
薛谦训拱手沉声道:“遵命!”
接着薛谦训让鼓手擂鼓,开始指挥第一营进行操演,赵子良和其他将吏们站在一旁观看。????·
赵子良一边观看操演情况一边对周围将吏们说道:“你们都给本将军说实话,各营真实的情况如何,一个一个来说,不论情况如何糟糕,本将军都承受得起,也都不再追究,但是如果这次还有人欺瞒本将军,拿就别怪本将军心狠手辣了!”
听了这话,将吏们反而松了一口气,赵子良也知道不能把这些全部都杀掉或换掉,否则他无法掌控大同军,即便这些人以前做得不像话,想要撤换他们或者惩处他们,现在也不是时候。
接下来赵子良一边看着校场上兵将们操练,一边听取各营都尉、副尉们进行汇报,而这次的汇报,赵子良相信应该是大同军真实的情况,因为他听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兵员名册上记载着大同军包括辎重、伙夫和文职官员在内一共有一万两千六百八十六人,战马有两千八百二十八匹,但是实际情况则是,如今的大同军真实兵力只有八千八百五十二人,战马只有一千六百五十三匹,真实的兵马数量只有存在于纸面上的六成,而合格的兵士甲具和战马甲具只有七成合格,很多人穿在身上的都是从库房内拔出来已经发霉的损毁品,还有一成多的兵士根本就没有甲具穿戴,兵器弓弩也缺乏严重,不少的兵器都生锈有缺口,这样的装备怎么打仗?这个比例让赵子良心中直冒寒气。
亏得在来之前,河东节度使田仁琬还告诉赵子良说大同军是整个河东军之中兵力最多,装备最齐全、战斗力最强、士气最旺盛的一个军,可在赵子良看来,如果大同军如今这种情况都称得上是整个河东军中最强悍的存在,那么其他各军和郡兵们只怕都况为参照,整个河东存在纸面上的兵力应该有五万五千兵马,实当际上顶天了应该不到三万五千人。?·
情况比赵子良来之前想象得要严重得多,以如今大同军的战斗力和士气而言,想要带他们去打仗,只怕刚刚与敌人接触就得崩溃!
赵子良听了这些将吏们真实而又详细的汇报,心里闷得慌,深深吸了几口气又吐出来才感觉舒服一点。
本来就很不爽,又看了各营各部的兵士操练情况之后,赵子良的心情更糟,强忍着不爽看望所有兵士的操练后,赵子良咬着牙下令让各部回营待命,各营都尉都留下来议事。
大同军第一营都尉大堂内,赵子良坐在大椅上冷着看着下面左右两侧的将吏们,将吏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口,战战兢兢,唯恐赵子良把怒火撒到他们身上,他们可再也不敢不把这个新来的兵马使、节度大使不当回事了。
“如今军中兵员只有纸面上的七成,防御甲具只有八成,兵器弓弩有两成以上都成了废品,士气低落,这样的军队吓唬一下老百姓还行,可要是拉到战场上别说打北方突厥人、奚族人和契丹人,就算打土匪都够呛的!都说说吧,如今该怎么办?一个一个站起来说,今天不拿出来一个可行的办法,谁都不许吃饭、不许回去,直到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为止!”
赵子良放下了狠话,这让在座的将吏们一个个都是如坐针毡、心里发苦,都心想这新来的年轻兵马使、节度使大使难怪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这威势和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赵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