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琇珪本是胥吏出身,胥吏想要成为正式官员是极为困难的,唐朝的科举考试与后代不同,常科考试登第,也就是考上进士科和明经科之后还要经过吏部考试,称为选试。通过选试才能被授予官职,但如果通不过吏部考试,就只能给官员做幕僚,然后再争取朝廷正规编制的官员名额,连考中进士的人都不一定能为朝廷正式官员,就更何况胥吏了。因此白琇珪有机会成为朝廷正式官员当然不愿意放弃,在李光弼死后带着家眷来到了京城出任司农少卿一职。赵子良说道:“当年本王主持平叛大业时,光弼常向本王禀报进攻作战方略和防守策略,书信之中多有提及你白琇珪啊,他说白琇珪心思缜密、勤勉自律、动多计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本王当初正缺谋士,本王把你征调过来听用,但却又接到圣旨要去陇右河西平定吐蕃入侵,错过了你这个人才啊!你现在当任司农少卿一职实在是太屈才了,你的长处在与军略,让你去管谷物岂不是让你无法发挥你的长处吗?现在本王主政,自然不能让你这个人才埋没了,给你一个新的官职,怎么样?”白琇珪连忙道:“微臣服从大王的调派!”赵子良想了想,对白琇珪说道:“这样吧,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左谏议大夫;第二,当任神策军右厢兵马使!”白琇珪脑子里立即开始权衡这两个职位的轻重,左谏议大夫无疑更有前途一些,毕竟是朝廷官员,是可以接触到大唐帝国最高层的官职,而神策军右厢兵马使却是军职,而且是禁军军职。赵子良随口提了一句:“还没告诉你,神策军军使俱文珍已经辞职,本王决定把神策军调出京城前往襄阳平叛,宫禁安全由左金吾卫负责,所以从今最后神策军就要担负征讨叛军的重任了!”白琇珪听了这话再也不考虑左谏议大夫一职了,立即说道:“微臣选择神策军右厢兵马使一职!只是右厢兵马使不是卫伯玉吗?哦,对了,微臣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听说卫伯玉的老母病逝,他要丁忧,皇帝还准备另外委任其他人接替他去江陵任职呢!”“这个你就不要管了!”赵子良摆摆手,叮嘱道:“明日你过来拿兵符和任命官文。到了神策军右厢上任之后要迅速站稳脚跟、控制兵马,右厢兵马前段时间可是拒绝奉诏过的,都是一些兵痞和老兵油子,不好掌控啊,你万事皆要小心,本王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内你必须要能完全掌控右厢兵马,有没有信心?”白琇珪有些为难,说道:“大王,这个有些困难,微臣现在手上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到了右厢只怕那些骄兵悍将们不服从微臣的命令啊!”赵子良笑道:“神策军中多是骄兵,但如果有悍将,只怕还真找不出几个来!这样吧,本王给你五十个骑兵,让你用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归还!还有其他要求吗?”amp;bsp;白琇珪大喜,连忙道:“多谢大王!微臣没有其他要求了,十天之内定能彻底掌控右厢兵马!”“好!你先回去把,明日再过来!”“微臣告退!”白琇珪走后不久,剑南东川节度观察使张献诚被侍卫领了进来,赵子良坐在石亭接见了他,张献诚见到赵子良之后抱拳行礼道:“下官剑南东川节度使张献诚拜见摄政王!”“跪下!”赵子良猛的一拍桌子大怒道。张献诚被赵子良的威势吓得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连忙求饶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下官乃是粗野莽夫,不懂礼数,请大王不要跟我这莽夫一般见识!”赵子良冷哼道:“你以为本王是因为你没想向本王行大礼而发怒吗?你一个堂堂朝廷册封的东川节度使,竟然会败给催旰这个自立的西川节度使,你怎么还有脸面回来?张守珪将军起于微末行伍,毫无背景,靠着自己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功名,张公胆略过人、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治军有方,立下赫赫战功,累功辅国大将军、右羽林大将军,赐南阳郡开国公,对开创大唐繁荣昌盛的‘开元之治’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而你作为他的儿子,竟然连一个文官出身的催旰都打不过,你不觉得丢了张公守珪的脸面吗?”张献诚被骂得痛哭流涕,“大王,臣有罪、臣无能啊,臣之才能不及先父万一,臣给先父丢人了,臣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王,对不起先父,请大王治我的罪吧!”“你放心,你罪过绝对逃不掉!本王听说你当任东川节度使期间纵容兵士劫掠乡民、增加各种赋税,对朝廷的政令推三阻四的?本王也才离开中原不到十年,各地驻军大将们一个个都飞扬跋扈起来了,是谁给你们胆子割据称王、不服朝廷调度、截留财政赋税、私自委任官员的?”张献诚听了这番话当场叫道:“大王冤枉,说微臣飞扬跋扈,微臣认了,但微臣绝没有、也不敢割据称王、不服朝廷调度、截留财政赋税和私自委任官员!微臣敢以先父之名作保,微臣忠于大唐之心永远不变,若有半句假话,叫臣死无葬身!”“哼,谅你也不敢!”赵子良冷哼了一声,抬手道:“你先起来吧!”“是,是!”赵子良指着旁边的石凳,示意张献诚坐下,说道:“我与你父没什么交情,当时他的地位太高了,我也高攀不上。倒是你叔父张守瑜是我的旧将,他在漠北还时常与我通信,你既然是他的侄儿,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张献诚连忙道:“下官高攀了!”赵子良又道:“你不要以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吃了败仗,无论如何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免除处罚,这段时间你就暂时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