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姐说得极是。会宁府的东西虽好,可是你自己现在还小,得攒点东西放着。”艾氏也收下礼物。
“这风吹着伤有些不舒服。我想带云儿先回屋里。”郑芊菁看下艾氏。
“你们几个孩子去说知心话,我等会让人把午膳让人送到你们房里来。”艾氏点头同意。
“我正想向六姐姐讨教点学问,你以前最会治熏蚊虫的香,会宁府的花木太茂盛,今年蚊虫特别凶,府里用的熏香,味太重了点。。”
“我们院子里也是。可能是今年的天气有点反常,不是暴雨就是暴烈的炽闷。”
筠儿和云儿一左一右地拥着六姑娘,向她屋里走去。
三个姑娘有说不尽的话,从晌午讲到晚上都还讲不完。夜里三人睡在一张炕上,因为临近六姑娘发病的时间,三人安静下来。
筠儿和云儿在六姑娘两边侧躺着,都紧张地看着她。
“哎。这该死的病不仅让我浑身是伤,还害得我夜里睡眠不好,白天经常补觉,害得我成天心神散乱,做事都丢心挪四的,本要好好逛逛京城,配些物资,半年了,我竟没有出过这院门。”郑芊菁恨恨地看着做工精细但色泽朴实的雕梁。
苟如云眼神看着一边壁橱上一个熟悉的卷轴,有个直觉挥之不去。
“你还是觉得跟她有关?”筠儿跳下炕,打开那个卷轴,露出一幅千疮百孔的画像,挂在壁上,拿起桌上一把小刀,狠狠扎几下画,气岔不已,“你死都死了,还作什么怪?”
话音刚落,郑芊菁惨叫着在床上翻滚起来。
“六姐姐!”苟如云反应飞快,一下扑在她身上,几道刺疼扎在她背上,鲜血四流。
筠儿看得呆了。
“你别管我。”郑芊菁身上又是几道新伤,疼科抱紧双臂。
苟如云反应很快,只这么一回,有了应对的办法,护在郑芊菁身上大声叫道:“红珠,快拿厚被来。”
“原来可以挡的?我怎么一直没想到?”筠儿抱起床头的夏被撒开盖在她们身上。
红珠抱了两床厚被进来裹住六姑娘,从头到脚裹得象个粽子。
只见被子上不时被什么刺得飞起布絮,屋里飞满了尘絮。
半个时辰后,不再有尘絮起舞。
又过了一阵,筠儿和云儿惊喜地拉开被子,把快闷死过去的六姑娘放出来。
“我的个妈呀。”六姑娘觉得跟死了一次一样,大口大口地狠吸几下气,激动地抱着苟如云,“云儿真是爱我。”说着深怨地剜一眼红珠,“你平日对我说多少忠诚的话?这么简单的办法都不会想。倒是我云妹妹,小小年纪,不顾自己的安危,倾身相护,得到抵抗的办法。”
苟如云没想到自己立了这么个功,紧张的脸色放松下来,“六姐姐莫生气。现在得再想想办法,以防万一哪个时候会发作,防不胜防。”
“那不简单,我们赶快回家,家里有一套金丝战衣。至于脸上,得赶快让人做个头罩。”筠儿激动地道。
“只能先这样防着。”郑芊菁点点头,“云儿,你明天就回会宁府去趟,给你义母请假,说想回家看看父母。你爹今年不是因生病没来京城会考吗?”
苟如云点点头,“我明天就回会宁府,待我给义母告个假,把你做香的方子给巧莲,就收拾东西过来,然后我们即刻上路。”
“我这就叫人去连夜赶制头罩。再让人给你先找幅魁甲来顶着。”筠儿拿出个绳尺给六妹量头部的尺寸。
“好。明天上不了路,争取后天上路。”郑芊菁心里踏实下来,只要苟如云在身边,所有的问题会顺利得到解决,她前世的命运算是很顺畅的,而且有的事的确和她关。
三个姑娘商量好要事行程,筠儿出去安排事情并向母亲禀报情况,郑芊菁亲自给苟如云背上的伤上了药,到丑时,三人方挨着躺下,歇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