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还未明。
语琴和语香起来了,语香去厨房给三小姐做早膳,语琴对屋外的陶醉说:“你和姜连熬了一夜,回房歇一下吧。”
“不知外面的事到底怎样。”陶醉惦着大哥他们还没回来。
语琴道:“你先去歇息一下。有事我通知你。呆会安南庄的庄民一来,又要开始对帐。”
陶醉回到北面的屋子,在窗户前叫唤严风,“语琴叫我们小憩一会。呆会安南庄的一来又要干活。”
严风一个飞身从窗户里飞进来,两人躺在炕上,悄悄说话。
陶醉问严风,“昨晚你在外边,有没有发现异常?”
严风摇摇头,“只是庄头家一直亮着灯。可能在等山上的人回来。”
陶醉满脸愤色,不好多说。
外面传来声音,两人一跃而起,走出去,只见吕庄头站在主人房外面,面容憔悴地和语琴说道:“昨晚上山的回来了两个报信。说一夜都没找到青梅。”
“可有见到我大哥他们?”陶醉一步过去,低声问道。
吕庄头愁眉苦脸道:“你大哥他们一共三人,不知怎么地后来竟然走散了。来复遇到马老大他们了,马老大派人下来报信时,让他一起回来,他说要和大家一起找青梅,他现在和马老大一起。只是你大哥和另个护卫不知去了哪里。”
陶醉看下主人房里,三小姐应该还在沉睡中,小声等:“那就只有等天亮了再说。”
吕庄头又道:“安南庄的胡庄头已经来了。他说昨下午回去通知了安南庄所有的佃户,六更准时到理事院的议事厅。”
语琴道:“昨晚上三小姐吩咐了。六更二刻开始对帐,先对安南庄的。”
“小的这就去安排准备。”吕庄头点点头,从穿堂去了前厅。
“陶醉哥。你们还是暂歇一下。六更时我来叫你们。”语琴推着他们回房。
来历从对面的屋里出来了,“语琴。我先去喂下马。”
语琴道:“你快去。现在陶冶他们还没回来,六更二刻起要开始对安南庄的帐,你可得来帮忙。”
六更时,来去带着个杂役挑着热水来到内廊上,语琴叫醒所有的人。
“胡庄头已经来了?你不早点叫醒我?”昨晚荣儿睡得出奇的好,得知胡庄头五更就来了,瞪一眼语琴。
语琴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安南庄的庄民六更才到,在议事厅外等着。吕庄头和胡庄头在外面已经布置好桌子。你是正经的主子,这么早起来搬桌椅?昨晚你不是给我说,虽然事多,还是要一件一件的处理,急不得,也乱不得。”
荣儿笑一下,没驳斥她。
语香端了早膳进来,放在外间的桌子上。
“陶醉他们的早膳安排好没有?”荣儿容光焕发地从里间出来,坐下。
语香把一碗粥放到她面前,“都安排好了。都是黑豆大枣粥子,鸡蛋,还有果蔬会,卤水酸黄瓜,香酥花生米。”
“山上再没消息回来?”荣儿边吃边问。
语香看一眼外边,把一碗粥递给语琴,摇摇头,“吕庄头又派了六个汉子上山。”
语琴接过粥,站着吃饭。
“说过了。出来别象在府里,都坐下吃。”荣儿拉下语琴的衣服。
语琴和语香在她两边坐下。
“陶冶大哥他们不会有事吧?”语香担心地问。
荣儿摇摇头,“这四个护卫可是我爹挑的最好的护卫。”却没说后面的话,他们没回来,一定是在山上发现什么事。
“我们赶紧吃。”
主仆仨吃罢饭。
陶醉他们已经站在门外。
语琴安排:“严风和来去进屋来守着箱子。陶醉把安南庄的帐本抱出去。”
对帐的桌子安在议事厅的门口,恩胜和文奇已经坐在桌前,备好文房四宝和算盘。胡庄头坐在一边的长凳,安南庄的二十二家佃户在台阶上已经依序排成两排。
荣儿出来,在上方恩胜旁边坐下。严风把帐本摆在文奇面前。
胡庄头过来行礼,“三小姐。早安。”
荣儿点点头,看一切已经就绪,对文奇道:“开始吧。”
“何大江。”文奇对着第一个名字点名。
一个五十多着一身粗蓝布衣的精瘦老头从第一排右首走上来。
文奇开始询问,“把去年和今年的丰收情况以及交租情况说一说以。”
“今年雨水多,比去年略差一些……”何大江是老佃户,条理清晰地把两年的收成情况细细说了一遍,又从怀里掏出一叠字据,恭敬地放到桌子上,“每年胡庄头都有叮嘱我们放好交租的收据,以备府上来人核帐。”
胡庄头在一边脸上微红,但有一些自豪。安南庄虽是安平府最小的一个庄子,多年来经他手里,从没出过一点帐目问题。
这个荣儿一直都知道。可是既然来了这边查帐,信得过信不过的,统统得一一核查以示公平。
文奇对了收据,还给何大江。又唤了第二人上来。
安南庄的帐目最简单,二十二家全是佃户,没有一亩是安平府自种。只一个时辰就把二十家的帐对完。
恩胜在面前的白纸上在最后一个名字后边画个圈。
二十二家都没问题。
荣儿满意地点点头,对胡庄头道:“安南庄没事了。胡庄头你先带安南庄的佃户回去。”
胡庄头站在一边道:“三小姐。听说昨晚平南庄这边有些事。不知三小姐还需不需要人手帮忙?”
荣儿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