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浩笑而不语,而范子凌则桃花眼一挑,毫不留情面地对他进行了无情地嘲讽:“‘允许使用不伤及性命的攻击手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吞吞了?”
白恒远翻了个白眼,上去就给他胸口来了一拳。范子凌灵敏地躲开,白恒远不依不饶地扑了上去,却被他轻轻一个格挡挡住,绕到了背后,牢牢握住了他的拳。
白恒远剑眉一挑,还想再战,却见范子凌忽而凑近了他,俊雅中带着奇妙的痞气的眉眼此刻如河流一般的平静,眼神含笑,轻声问道:“安心了?”
闻言,白恒远鼓噪不安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眼中有碎芒闪动。他脖子轻轻弯下,身子前倾,额头抵在范子凌宽阔的肩膀上,五官俊秀漂亮的年轻人用一种疲倦的声音,小小地嗯了一声。
他是那样骄傲的人,总是不安,总是逞强,也只有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刻,他才允许自己在同伴前,小心地泄露出一丝焦虑与力竭。
其实他很累。
其实他很紧张。
其实他看似风轻云淡的完美,已经用完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闭着眼睛,想着,做完了一切该做事情以后的片刻软弱……不算是太逊的事情吧?
范子凌笑了一下,手掌如同揉小狗一样用力揉了一把他的黑发。郑一浩在旁边淡笑,笑容宽厚温和。
他们都没有急着去见顾莲,即使这场久别重逢来得如此不易。
近乡情怯,谁也说不清这怯懦是来自于谁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