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不疑带着几千骑兵离开了长安,他原本手下应该带领的骑兵应该是一万,但是从长安带着一万人去陇西甚至是出关,这一路上的花销,就是日销万金,就算是皇帝,也不是这么一个花钱的。
所以人并不是完全都是从长安带去的,有一部分是从陇西的边民中征召。
梁萦送走了邓不疑,邓不疑嘴上是说不过是两三月就回来,但是她内心真的这么想就奇怪了。
蓁蓁一回头不见了父亲,在家里哭闹了好一阵,还是昌阳过来抱着外孙女去和孙子一块玩,蓁蓁这才停了嚎哭。
不过在昌阳的大长公主府里头,她把自己的表兄梁昭欺负的很惨,明明梁黯的儿子要比蓁蓁年纪大,但是被蓁蓁欺负的嗷嗷哭,甚至被小女孩按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背上,一副女霸王的模样,可怜梁昭被她压在地上痛哭不止。
一旁的乳母和侍女七手八脚上来要将两个孩子给拉开,结果蓁蓁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然后接着压着下面哭闹不止的男孩。
乳母们连忙把两人给分开来,这两个一个是昌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一个是昌阳大长公主的亲孙子,不管是哪个,一旦出事了,都不是她们能够承担的起。
“啊——!”蓁蓁霸道惯了,见着自己被乳母抱开,又是叫又是蹬。那边的梁昭是屁滚尿流被人抱走了。
梁萦和阳邑还有昌阳坐在室内,最近入春了,天气变化很快,梁萦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吩咐侍女告诉乳母将孩子抱进来,别着凉。
“你说这陛下是喜欢邓美人一点呢,还是郑夫人?”昌阳坐在席上,靠在凭几上和女儿和儿媳说道。
宫里这会没有皇后,加上郑夫人有孕了,这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这可说不准。”阳邑笑了,郑夫人和郑良都是从她府上出来的,若是郑夫人得运,那么她这个昔日主人自然也是有好处。
不过这事能不能成,难说。
“这些陛下心里有数。”梁萦也不怎么想说这件事,邓蝉是邓不疑的堂妹,若是邓蝉入主椒房,自然是对他们有益处。不过这会私下里说再多也没有用,她们说的话,难不成还能影响到皇后的废立不成。
“说起来,骠骑将军出征,阿萦觉得这一次会如何?”昌阳原本也不过是随口说上一句,也没真的要讨论个甚么出来。
“不疑对这一次很有信心。”梁萦道。
上回邓不疑上了草原,带着几千个人跑的不见踪影。主将都差点被他吓到,这一回又不知道会出甚么事来。
但是邓不疑做事有他自己的理由,又何况人在塞外,谁能管得了他。
“既然这样就好。”昌阳点头,外头的战事如果不是有自己的女婿在里头,昌阳才懒得问一句,毕竟不管外头的战事如何变化,她依旧是皇帝的姑母,好好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长安里头的公主们,除非是得罪了天子和太后,不然日子都过得滋润。外头的战事赢也好,怎么样也罢,和她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就算是和亲,天子们是不可能拿着自己亲姊妹去和亲的。
“上回骠骑将军把那个甚么匈奴单于的叔父也一同俘虏了过来。”阳邑想起上回的热闹,还忍不住笑,上一回邓不疑和郑良是出尽了风头,两个人几乎把匈奴单于的几个亲戚全都抓了来,甚至还将王母给一同带到了长安。
那一次俘虏从长安大街上走过的时候,道路两边光是看热闹的平民都快要挤得水泄不通了。
只不过郑良行事小心谨慎,建立了功劳还恨不得长安里头没人记得他。邓不疑是高调的让长安所有人都记得他了。
两人功劳不分伯仲,但是作风却是迥然不同。也不知道这两人天子会更喜欢哪一个了。
“这一次会把谁带到长安来亮相?”说起这个,阳邑都有些期待,她看向梁萦,“要不要我们来赌一赌?”
“上回是匈奴小王,估计这回也差不多吧?”昌阳听了小辈们的话,回过头来道。她这回也有了些许兴趣。
“这打仗又不是其他的事。”梁萦听着昌阳和阳邑这么说,不由得说了一句,邓不疑走之前,把这件事说的和玩似得,可真的打起来,要和玩似得也没准了。
“知道你心疼你家夫婿。”阳邑一笑,“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们也不明白,能做的,不过就是捐钱罢了。”
阳邑想起这段时间,皇帝准备的那些要在贵族中敛财的事,笑容都有些淡。打仗这件事相当耗费钱财,尤其匈奴人还没甚么可以谋求的。打通通往西域诸国的道路,没个十几年是做不成这事。
先帝几代的积蓄可以撑一段时间,不过这又是扩建上林苑又是打仗,钱花的和流水似得,自然是要从贵族身上找补。
不过皇帝就算要下手也是向那些刘氏诸王和列侯们下手,和公主们关系又不大。
“看那些诸王哪个愿意出钱吧。”昌阳说着就笑了,“听说陛下这些日子连连召见诸侯,要他们出钱呢。”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既然不能出力了,那也只能出钱了。”阳邑知道上回天子下达了让诸侯诸子都有封地一事,而且让朝廷派出的国相和内吏接手封国内的军队,等于是朝廷间接的掌控了地方封国上的权力,这会诸王们被架空的也只剩下那么一张皮了。
“听说那些诸王和诸王太子,有不少的把柄在御史那里,谁知道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