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邓不疑一笑,将诗中一首郑风念了出来。
“说的好听……”梁黯嘟囔着,他抬起头来,“若是将来你对阿萦不好,就莫要怪我了。”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是要好好对待,若是眼前人日后拿着这些话当做不存在,让他妹妹伤心甚么的,就别怪他了。
“那么就说定了。”邓不疑笑道。
梁黯感觉自己都要被邓不疑带着走了,明明他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替梁萦把这个人给定下了!
梁黯走出营帐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去泡泡冷水好好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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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靠在凭几上,看着面前的少年意气风发,持剑而舞,邓不疑手持长剑,当着天子的舞剑,少年身材颀长,持剑之时别有一番风姿。
昌阳这回拉着女儿一起到了天子的宫室,瞧着少年这一番起舞,看向女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揶揄的笑意。
那样的少年面容俊秀,身姿又好,难得是前途还不可限量,若是不抓紧了还真的可惜。
梁萦坐在母亲下方,邓不疑舞剑之时,时不时将视线投过来。上座的天子都已经感受到了,他朝外甥女看过来,正好就瞧见昌阳笑意盈盈的瞧着梁萦。
天子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小儿女的事,他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插手,除非皇后或者是邓不疑本人提起,不然他还是在一旁看着吧。
少年剑舞刚柔相融,一舞下来,已经有些气喘,他黑眸明亮,站在那里将手中的长剑交予前来的寺人。
寺人小心翼翼将长剑收起来退下。
平常大臣们就算进宣室殿,也是要脱履去剑,这邓侍中能够在天子面前剑舞,可见受天子宠信之深。
昌阳嘴角的笑容越发祥和了。
“瞧瞧你,额头上都有汗珠了。”天子靠在凭几上,从袖子中探出手来指了指邓不疑,“去,把自己收拾一下。”
“唯!”邓不疑应道,临走之时还不忘看了一眼梁萦。
梁萦坐在那里,他的目光火辣,闹得她都有些坐立不安。
“陛下,我这女儿是真的长大了。”昌阳自然也看到了,她转过头来对天子笑道。
天子心情很好,听到昌阳这话笑起来。
邓不疑顺着阉寺的引导下走入一间宫室中,宫室中已经准备好了擦身用的热汤,热汤中还蒸腾着兰草的香气,还备有簇新的内外衣裳。
邓不疑不用旁人服侍,自己就能来,宫室中的人退下之后,他便走到铜盘之前,伸手将旁边的帛巾拿过来。
纤细的玉足从重重裙裾中露了出来,走在木质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及地的衣裳拖在地上,貌美女子向那个已经解开了外面长衣的少年走去。
少年将两只袖子撸上去,露出两条胳膊,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拿起被水浸透了的帛巾擦拭脖颈。
他突然眉头一皱,回过头来,看到已经走到屏风那边的江都王主。
练武之人,感识都要比常人要灵敏许多,故而江都王主才走到屏风那里就被他发觉了。
江都王主轻笑,她走过去,“我呀,我是来看看你这个狠心的儿郎……”说着纤纤细手从广袖中探出,想要抚上少年那俊秀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