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气急,张翾翾心情却是很好,悠闲地抿几口香茶,才又幽幽说到。
“哥哥嘛,许是上朝去了。”
“你骗人,我来之前都已经打听过了,今日并没有朝会。”
“那就不清楚了。哥哥他公务繁忙,向来很少在府中逗留,说不定一次会有个几天都不在府上呢。要不,你且在我府中先住下,慢慢等着?”
张翾翾明显地在揶揄为难,尹萱萱本是个沉不住气的,见她面带讥笑顿时压不住火气,起身就要理论,却不想刚刚站起身来便只听得空空如也的腹中一阵咕噜噜的空乏声响起。她本是娇生惯养的跋扈小姐,才饿了正午的一顿,便难受得很。
这声响一出,不光是张翾翾,连着她身边的两名侍女都齐齐笑出了声来。尹萱萱还未与人理论,自己的气焰倒消了大半。
“哼,你不用在那里落井下石,少卿哥哥不在你便阴奉阳违地苛待我,连吃食都故意克扣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待他回来见我饿瘦了,我自然也是要实话实说的。”
张翾翾做个不置可否的表情,对于作弄她的事情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倒是冲着屋外挥挥手便有另外一名丫鬟端了银制的汤壶进来。
“二小姐莫要生气了,难得你我同名也算缘分,今日特意给你备了些甜汤,不妨尝尝看。”
尹萱萱半信半疑地开了壶盖,果然有一阵微凉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可是我亲自从南方带了方子回来熬制的酸梅汤,乃是祛暑解渴的佳品一般人家根本喝不到呢,别说我没有心疼你哦。”
张翾翾看着像是要示好,尹萱萱却是已经气愤不已。
“好你个张翾翾,别以为少卿哥哥护着你你便肆无忌惮。你中午才克扣了我的餐食,这会子又拿了一罐凉透的酸梅汤出来,汤中却熬着一大半的山楂。山楂最利消化,你非诱我空腹喝汤到底安得什么心?”
“噫,看来你也不是很蠢吗?莫非是那些传言说错了?”
“张翾翾。你!”
“怎么,连我都想打了?”
尹素问曾在尹府时没少受二夫人母女的欺辱,张翾翾在尹府玩耍时也听南珠说过不少。如今尹素问生死难测,尹萱萱却偏偏要来惹事。她自然要好好出一口恶气的。
她是有意存了作弄人的心思,故而丝毫不害怕尹萱萱的挑衅,反而一面摩拳擦掌一面来一句奉陪到底,张少卿不在府中,她想做的自然没有人敢阻拦。不过。她做好了准备,那气愤不已的尹萱萱却突然收回了气焰,重新安坐了下来。
“哼,想要故意惹我生气没那么容易,我可不会中了你的圈套。你是张家大小姐,我不与你置气,少卿哥哥自然也不会凶我。你与那不知羞的尹素问感情虽好,不过也总要尊卑有别的。”
“尊卑?那敢问二小姐,你与我哪个是尊哪个是卑呢?”
“既然说到了此处,也不怕与你明说。今日我前来就是要与少卿哥哥商量婚事的。或许不用多久你便要尊称我一声小嫂子了 。”
婚事?张翾翾险些就要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张少卿与尹素问、阮青玉的一桩婚事才闹得天翻地覆满城风雨,如今就要与尹萱萱再来谈什么婚事了?更何况,她并不认哥会选择尹萱萱这样的人。
她一时哑口无言,尹萱萱却是满脸得意神色,正欲出言讥讽几句,抬头恰好看见了张少卿在一名暗卫的搀扶下匆匆归来。他的脸色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倒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哥哥!”
“少卿哥哥!”
见着张少卿回府,两人几乎是同时奔出了厅外,一左一右围拢在他身边。
“哥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出门倒像是受了伤回来的?”
张少卿被尹素问刺伤之后自问暂时无力与心澈对抗。只能先自山谷中逃了回来。一路之上由暗卫照看着还算周全,也已经敷药包扎换过了衣裳,只是那伤口扎得甚深他一路失了不少血,面色便苍白得很。
张翾翾关怀地询问。尹萱萱亦少不了表示关心,两人语气不善,没几句便又呛了起来,吵得张少卿心烦。
“又在这里闹甚?!你来干什么?”
“我,我是有一件顶重要的事情要来与少卿哥哥商量的。”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出门。你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了她的样子来我这里晃悠。”
接了张翾翾递过来的愈伤丸。张少卿调息几下便觉周身气息通畅疼痛也和缓了不少。才有功夫细看几眼瑟瑟站在面前的尹萱萱,只见她明显是穿戴了尹素问的装扮来的,只不过衣裳太小时间愈久,所有的衣衫里一层外一层皆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又因着不停出汗,脸上的妆容也全都花了,一时看上去实在是难看又滑稽。
尹萱萱本是满心欢喜地跑来,结果一时受了张翾翾的气又紧接着被张少卿亲口斥责,她心中气闷不已,只默默站着不肯说话。倒是一旁的张翾翾撇她一眼,主动解释给张少卿听。
“哥哥,这位尹二小姐言说今日前来乃是特意要与你商谈一桩婚事的。”
“婚事?谁的婚事?”
“想来便是她与你的婚事喽。”
张翾翾朝她的方向努努嘴又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张少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无奈地干笑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冲着尹萱萱无奈道。
“二小姐莫要胡闹了,今日我身体不适,实在没有时间和心情来哄你。你听话一些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