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欢收起挑衅的神情,女人朝我投来感激的一瞥,这一瞥之下,她整个人就是一震。
从上车起我就前扑后拥的,八成她只注意到离欢她们,没仔细打量我。
现在特意看这么一眼,似乎是认出了我的身份,神情非常激动。
我发现她确实是激动,而非害怕,便又将她打量一遍,还是没啥印象。
“雪长官,是您!”她双手交握,用弱弱地声音叫道。
“你是?”我丝毫没因忘记对方而尴尬,镇定地问道。
“我叫露尔,您不知道我的名字,当年要不是您,我根本上不了幸存者号。”她越说越激动,眼圈儿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
“是你,那个差点被扔下船的治疗兵。”扔进犄角旮旯的某个记忆片段被我翻出来,尽管上面落满灰尘,可上面储存的内容仍在。
“您还记得?!我…我…”她不停抹着眼泪,这点是丝毫没变,当年她被人扔下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事实上,我把被扔下船的她扔回去,完全是因为她挡我的路了,而且哭哭啼啼特别烦人,我只是想让她安静。
曾经的无心之举,换来她的感激涕零,着实让我汗颜。
“别哭了,先找个地方躲躲,说不定哪天有机会回老家,在那之前好好活着。”我的好心安慰,换来的却是号啕大哭。
离欢看不下去,站起身就要动手,被我一把拦住。
过道里的乘客听到动静,纷纷跑到门口看热闹,露尔也意识到是在公共场合,吸了吸鼻子,把哭声压了下去。
搭乘幸存者号逃到地球的流火人,历经数千年的同化,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到人类社会中。
一心求变,结果害死九莲木的炽女叛徒;渴望回家,将圣物藏于世界各地的七部精英;还有野心勃勃,妄图统治世界的疏桐;加上像露尔一样只求平安活命的小人物。
她们内心深处,一直将自己当作外来户,固守着母星的习俗,遵从过去的规则。
或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无法延续后代,生命较于人类又太长。
种族间如何和平共处,母星的建设与发展,这些问题摆在眼前,即使没有战争,也是急待解决的难题。
火车上的时间总显得漫长无比,我用一堆大课题将脑袋塞满,免得我一想到随基地失踪的三九就坐立难安。
露尔在半路下车,她告诉我,战琴奏响后,那些不愿参与战争的族人,自发组织建立了一个基地。
凡是想置身事外的,都可以到那里避一避,当然,消息只在熟人间传递。
她们也非常谨慎,怕被人发现行迹,没坐直达车,宁可多走些回头路,好让人摸不清她们要去哪。
同时她在一番挣扎犹豫后,还透露给我一个秘密,这秘密从她嘴里说出来,让我暗暗吃了一惊。
一行人抵达目的地,负责接待我们的是离欢的一个朋友。
她在郊区开了家工厂,冬季厂子放假,宿舍以装修为由让员工把各人用品全部带走,只剩下厂子提供的被褥。
我们人多,要没有这样的地方,光住宿就是个头疼的问题。
而且工厂距离s市仅二十多公里,既在封锁区域外,又方便接近市区。
s市公开的新闻报导极少,自病毒爆发事件解决,后续的清理、重建工作直到地震前仍未完成。
幸存者被安置在监控的几座县城,除了军队、消防队和相关工作人员,市区里没有其他人。
在乡间清理田地的农民将地震的消息传出来,但在电视新闻或报纸上却找不到这条信息。
路上我已经跟白瑞打过招呼,也知道魔鬼谷那边抽不出人手。
上面想一口气歼灭疏桐及同党,网都撒开了,正是收拢的关键时刻,精锐部队肯定是分不出来的。
但s市无故地震,负责驻守的官兵突然失联,也让上面非常不安。
这时候我主动带人过来,等于是解了白瑞他们的燃眉之急。
事实证明,发生超自然事件,投入常规部队的牺牲太大。
换我们这些异类来处理再好不过。
s市的封锁线外拉着防护网,普通市民、记者、任何闲杂人等均禁止靠近。
奉命留守岗位的军官拦下我们的车队,并立即向上级确认我的身份,接着将地震后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地震前,岗哨里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一切都是突然间发生的。
一声巨响,伴随着大地的震颤,持续时间还不到一分钟,但s市内各小队的联系瞬间被中断,无论是对讲机还是卫星电话,统统失去了信号。
负责的军官向上级汇报后,曾派过一支小队进去察看,结果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上级命令他留在封锁线外待命,不许再向市内加派人手。
军官领着我走到进入市区的公路上,指着空无一人的道路说:
“每隔两小时就会从市中心位置传出钟声,声音很有规律。”
我问:“规律你能模仿出来吗?”
他摇头,道:“就和寺庙里敲的钟差不多,我学不上来。”
我点头道:“行,知道了,我们这就进去,我会留下两个人在外面,看能不能保持联系。”
军官虽然对保持联系不抱什么希望,但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车队沿公路开进市区,眼所能及之处尽是残垣断壁,没有一座建筑是完好的。
离欢禁不住感慨道:“像被核弹炸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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