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房里。
蔡阿姨跑到白色的摇床里,抱起袁深,给他换了个纸尿裤,然后让他继续睡。
蔡阿姨轻轻关上婴儿房的白色木门,往旋转楼梯走去,准备下楼。
就在这时,安静中,紧闭的主卧房门里传来袁逸衡愤怒的声音。
因为离得太远,中间还隔了几道门,蔡阿姨听不清袁逸衡在说什么,但是却能清楚地听到他声音中的怒火。
但是蔡阿姨知道,主卧里除了袁先生,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那么袁逸衡是在跟谁对话呢?
蔡阿姨皱着眉,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宽敞明亮的主卧里。
阳光透过瘦长的透明落地窗照入,覆在主卧中央的双人床上。
棕色木门敞开的书房里。
袁逸衡正站在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前,低头望着一张写着黑字的白纸。
只见一支黑笔正悬在空中,笔尖在纸上快速地写着什么。
袁逸衡走进了些,目光看向笔下的字,一张脸仍旧冷到极点。
他语气冰冷地说:“这句话你不必对我说,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林子。”
悬在空中的笔颤抖了几下。
袁逸衡继续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的,可没想到,你害死了人……”
悬在空中的笔立刻落在了桌上。
“难道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呆着?非要去害人?”袁逸衡盯着口空气问。
温岚望着突然对她如此严厉的袁逸衡,脸上满是委屈和悲伤。她又重新拿起笔,想在纸上写上要对他说的话,可袁逸衡却大步走来,一手将笔夺走,对她挑眉道:“我问你,你去金华公寓干什么?”
温岚吓得倒退几步,不敢直视袁逸衡。
袁逸衡将手中的笔往桌上狠狠一捺,等着温岚解释。
温岚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拿起笔,在纸上写几个黑字,拿起纸,放到袁逸衡眼前,质问他。
袁逸衡看见纸上的字,立刻眯起了眼,淡淡道:“那项链是我送给她的,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温岚紧紧捏起了拳头,还想再说什么,却鬼影一闪,飘走了。
扁长的透明落地窗前,窗帘飘动着。
袁逸衡等了许久,见笔和纸都没动静,便知温岚离开了。
他疲惫地坐下,叹了口气,在明亮的书房里,闭上了眼睛。
……
————————————
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温岚本来一直躲在地下室里,后来天黑了,她便溜出来,在别墅外飘来飘去,似乎很烦躁。
浓浓的夜色似乎要和万物融入在一起。
满眼的黑色,几乎分不清远处的景物是什么。
笔直宽阔的道路中央,米黄色的雕像喷泉里亮着一抹灯光,而道路两旁,一盏盏欧式高杆路灯都散发着黄色的温暖灯光。
温岚抬头看着黑色的天空,只见天边,挂着一轮黄色的、小小的月亮。
十字街头的另一边。
金华路,金华公寓。
一栋栋高楼,每一层都亮着明亮的白色灯光。
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缤纷,十分热闹。
公寓,第二幢第十层套房,灯火通明。
荣肖肖刚从洗手间里出来。
桃搁的卧房里,她窝在床上,准备睡觉。
元芳突然穿门而入,虽然提前朝桃搁打了个招呼,却仍旧把她吓了一跳。
“师祖,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桃搁揉了揉眼。
元芳嘿嘿一笑,“我是鬼,鬼是不会感到困的。”
桃搁哦了一声,睡意便如潮水般袭了上来。
看着自家徒孙打了个哈切,似乎很困了,元芳憨笑着,却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呃……”桃搁看着飘在自己床边的师祖,说:“师祖,我要睡了。”
元芳哦哦了几声,说:“那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桃搁脸上黑线划过,嘴角抽了几下,想说被这样看着自己睡不着,结果元芳却突然盯着自己叹了口气。
桃搁被元芳着无缘无故叹气给惊到了,困惑自家师祖一向嬉皮笑脸地,怎么突然叹起了气?难道是有心事?桃搁想着,便问了出来:“师祖,你为什么叹气?”
元芳闻言,又叹了口气,弄得桃搁眼角跟抽筋似的,不停抽搐。
只听元芳注视着桃搁双眼,跟她说:“之前没说完的话,现在我告诉你……”
“我认识你说的那个老道士。”
“我也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元芳一语惊人,让桃搁当场石化在了床上。
“师祖,你也知道?”桃搁指着元芳,震惊道。
元芳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一点,还是从那老不死嘴里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他说的那个女孩,原来是你……”元芳怔怔地望着桃搁出神。
桃搁轻咳了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问元芳:“那师父知道吗?”
元芳摇了摇头,“你的事只有我和老不死知道,我连肖肖都没告诉。”
桃搁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元芳最后看了桃搁几眼,才飘出了卧房。
桃搁躺会被窝里,看着百白的天花板,心不在焉。
夜深。
城市的喧闹也终于平静了一些。
金华公寓大楼里的灯光也灭了几盏,许多人都已入睡。
桃搁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却睡不着。
元芳为什么会称老道士为老不死呢?她和老道士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老道士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桃搁心中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