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吴辰一走进包间就敏感的察觉到气氛的不正常。
四五个宾客坐立不安,有一个小胖子还在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宴会的主人,苏静一家三口坐在一起,都是脸色铁青的不说话,彼此谁也不看谁,地摊上还掉落了一个果盘,切开的水果滚了一地。
“怎么了这是?”
吴辰现在的心情很好,轻松的调侃着,拉过一把椅子施施然的坐下。
苏静勉强对吴辰回以微笑,她那位婆婆却“呯~~”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愤的指对着自己的儿媳妇,一口气上不来又颓然坐了回去。
“妈,妈,你消消气,消消气……小静,你是怎么当晚辈的,还不快给妈道歉!”
苏静的男人,那位三十岁左右的黑瘦男人对自己老娘很是紧张,对自己老婆却疾言厉色,吴辰有些尴尬,几位赴宴的店主同样如此,在他们交换眼色的功夫,只听,“哇~~~”的一声哭号,苏静的婆婆竟是一把搂住自己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唱:“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儿子取了这么个妖精回家…………前些年气死老头子,现在逼得一家人背井离乡,害的男人丢了工作,出来开这么一家店,老底都搭进去还要累死累活,伏低做小……”
吴辰着实有些愕然,这老婆子又是哭又是唱,抑扬顿挫,连绵起伏,功力着实不一般。
苏静气的俏脸煞白,高耸饱满的胸脯剧烈的起伏几次,贝齿咬着下唇都出血了还是一声不吭,吴辰对这一幕完全没有预料,在记忆中,可是没有这次晚宴。
“那啥,我们先走了,你们……”
吴辰醒悟过来,连忙和众人一起说走,老婆子还在哭嚎,竟是不加挽留,苏静倒是想说话,却嘴唇哆嗦着实在没那个能力,吴辰走出包间,小声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还是那小胖子拉了他一下,又挤眉又是弄眼,吴辰见这几个大老爷们脸色还有些不自然,也不好再问。
不管怎么说,这饭局是没有了,几人在酒店门口分手,那小胖子扯着吴辰,拉着他进了自己店里。
一家美容美发店。
“到底怎么回事?”苏晨被拉倒沙发上坐下。
“哈哈,你猜!”小胖子一幅幸灾乐祸样子,店里没什么客人,吧台的小妹玩着电脑,几个半大的黄毛坐在一起看着电视。
“滚蛋,快说,到底咋回事?”
小胖子姓刘,叫刘俊飞,来自襄城下面的一个县城,农村人,吧台上那位妹子就是他内定的媳妇,初中毕业就到外面打拼,十年积累才开了这么一家小店。
这店面积和吴辰的体彩店相同,可生意那是天差地别,刘俊飞别看长得矮胖憨厚,可一张嘴甜让人腻歪,能说会道,这一片小区,这附近开店做生意的,大部分都在他这办的有会员卡,吴辰的店刚开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跟他混熟了,也办了一张,可见这小子的忽悠能力。
“还不是老孟……就老孟烟酒行……”
“噢~~”吴辰点了点头。
“这老孟,嘿,也是绝了……”刘胜利吧唧两下肥厚的嘴唇,赞叹:“进去之前我们打赌,谁要敢抓住苏静……苏静就是那“妖精”……”
“你说,你说……”托这死胖子的福,直到现在吴辰终于又知道了那女人的名字,为什么说又呢,只因记忆里只记得人家的香、人家的火辣,名字已经是忘了。
“……谁要是敢抓住苏静的手超过五秒,其他人都凑份子,明天去吃烤全羊,结果你猜怎么着?进去之后,人家根本就没想给咱握手,得了,老孟牛逼,也不管人家老公、婆婆都在,上前就,就这样……”
刘胜利捞起吴辰的右手,好一阵猥琐的搓磨,吴辰恶心的不行,大力的挣脱之后,咂舌的问道:“这么嚣张,当着人家老公、婆婆的面就敢这样?”
刘胜利不屑的撇了下嘴,“你以为那女人是个什么好东西?被人光明正大的吃豆腐,还笑春风柔媚,那勾人的小模样……哎哟~~,我日,轻点,你他娘的还真下手啊……疼,疼……”
吧台的小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两根手指捏住胖子的肥耳朵下死力气的这么一拧,“跟我说说,怎么个勾人的小模样,是不是像这样,嗯?”
同时磨着牙盯着吴辰冷笑连连,吴辰一看不妙,赶紧起身,干脆利落的撒腿就跑。
这狗屁倒灶的,叫什么事,晚饭还没了坐落,还得自己解决。
他在超市买了袋速冻饺子,一瓶可乐,提着编织袋优哉游哉的往家里走去。
还是这个点,晚上八点半左右,繁闹的夜生活已经开场,路边的烧烤小摊热火朝天,路灯下,吴辰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惬意过,只等明天,只等明天排列三的开奖号出来之后,他就可以宣布,不平凡的人生已经正式向他敞开大门!
有了这样的依仗,其他的问题、烦恼在他看来都不是事,这个世界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吗?在他的认知里,没有,没有!
这是他,一个心理年龄超过三十岁,曾经挣扎混迹在社会的最底层的宅男、**丝最大的感悟,正因为曾经潦倒,尝遍了没钱的无奈和痛苦,见多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事例,才形成了这样的价值观。
不一定正确,但确实他此时真实的心理写照。
所以,当他自以为解开了“预知”的秘密,巨大的自信,从未有过的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