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那些凡人最终还是会得逞的,谁让我的父亲有一副出了名的“软心肠”呢,无论他们怎么胡闹,都有您来收拾残局……”
吴熙似笑非笑的调侃这,密核静静漂浮,坐在书桌后的吴晨沉默不语。
“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顾忌,普天之下,尼亚和地球,甚至费罗塞伊,甚至希洛,谁又能让您委曲求全,谁又能让你为难不已?”吴熙越说越是“激愤”,像是要将长久以来累计的不满一股脑的宣泄出去,“您完全可以洒脱一些,您完全可以果断一些,就算如此,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吗?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那您为什么还要姑息这些凡人,这些蝼蚁?”
吴晨听到最后,不仅露出一点笑容,他说:“原来你也在在意这所谓的大审判,你也执着于让那些付出“应有”的代价……原来,众生之念,终归还是影响了你!”
吴熙听的一呆,然后眉头一皱,仔细审视自己的内心。
是啊,自己这样的“激愤”根本来的毫无缘由,这些小虫子自己又那么在意吗?自己需要如此吗?
不,不需要,自己应该对他们的生死漠不关心,毫不在意才对,不管是审判也好,无罪释放也罢,都应该吸引自己哪怕一丁点的注意才对。
只有信仰,只有众生的意念汇集,只有……
发现了这一点,吴熙不仅有些不寒而栗!
信仰就是这样,众生之念就是如此,它对诸神的改变,可谓润物细无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让神祇变的面目全非,并且还让他对此习以如常,认为本该如此。
它能将诸神以往的思维、喜好完全更改,它能将诸神的形态、属性甚至性别悄然转换,它能将诸神身上所有不属于众生意念定义、信仰归属之外的成分、因子,全数抛弃。
这些成分和因子中间,有可能是神祇以往无比珍视的东西,必然友情,比如爱情,比如亲情,比如对血脉和后裔的情感等等。
信仰造就诸神,而不是诸神造就信仰!
一想到这些,吴熙就坐不住了,她的本体那边肯定又出现了问题,于是她匆匆的向吴晨行了个礼,就一闪就从房间里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巍峨的主神殿之内。
经过空间法则的改造,明明是一座大殿,明明坐落在圣地中央,却给人无边无际,上看不到穹顶,左右看不到神殿的墙壁,唯有一根根高耸直至视线尽头的立柱,就像规则无比的森林一样,耸立。
在这巨大的殿堂之中,一位十七八岁绝美少女静静漂浮,她是如此的安详,她是如此的神圣。
无尽的,宛如水银一般的圣光从少女的身躯中发散而出,而在少女的身后,那宛如万花筒不断变幻、演绎的背景,让人一见就忍不住陷进去。
在少女的身下、身前,漂浮着几百口各种颜色、雕刻的正方体金属箱子,如有实质的圣光在这些金属箱子中进进出出,每一口箱子中的圣光流过,都带动箱子表面的那些铭刻,纷纷像活了过来似的,幻化成千姿百态的模样。
天枰、双子、天马、北斗、chù_nǚ、巨蟹、金牛等等……
按照各种色光排列,分辨是黑铁,青铜,白银,黄金,七彩!
这些不同位阶的箱子,有些铭刻都已经完成,此时已经表现的活灵活现,仿佛内部就有一只生灵,迫不及待的想从箱子里一飞而出。
而有些却表明平滑,甚至悄无声息,任由圣光反复洗涤、铭刻、渲染,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这些箱子一少部分是白银,绝大部分是黄金,至于七彩……
吴熙的诧异就在于此!
三口位于最顶端,色彩最夺目,气息最浓烈的金属箱子,散发着耀眼的七彩光芒,箱子震颤着,无尽的力量、凛冽的力量威压、一丝丝玄奥异常的法则、规则气息,从这三口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缝隙中泄露出来,将大片面积的虚空扭曲,将神殿的一方空间干扰……
“七彩,七彩,怎么会,怎么会?”
吴熙的分身这样喃喃自语。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要奇怪了。
一具分身,怎么会对本体正在发生和正在进行的变化、工作一无所知?
这里就要涉及到智慧女神与陛下的博弈,女儿与父亲之间的小心思、小秘密说起了。
吴熙早就觉察到,自己的父亲希望自己能够保持“本性”!
问题是,吴熙自己和吴晨乃至苏静,对吴熙的本性理解是有偏差的。
吴晨认为,自己的女儿只要不受信仰的干扰,被强行改变和扭曲就好。
而苏静呢,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表现的就像一位正常的女孩儿一样,甚至刁蛮、任性、蛮不讲理都好,都要比高高在上,一副女神做派的样子要好。
而关键就在于此了,吴熙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凡人的母亲,对自己的父亲又如此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大能大到,以她的喜好、愿望,来定义自己的地步!
解语花?
开心果?
不,不,就像每一个希望长大,希望有自己房间,有自己的零花钱,有自己的自由和自主权的还在一样,吴熙也希望有一日能脱离父母的羽翼,就像那些独自奋斗成神的家伙们一样,去闯荡、去游历、去谱写自己的传奇、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历史。
这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那怎么办,怎么才能曲折的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