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灯初上。沙羡城内并不安静,街道上处处是席地而睡的人,都是自孙策攻打庐江时逃来避难的穷苦百姓。还有一些是举着火把巡逻的士卒,看城内的士卒,唐玉觉得倒是有一股子精神气。一个赛一个的凶神恶煞,一个比一个的能叫唤。
唐玉没有带多少人进城,杀黄祖要的是一击即中,人多了反而会让人起疑。不过百十精兵,还有魏延陪同。
“你们是什么人?”也许是天黑看不清,也许是问话的小校天生不长眼。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人胆子很大,特别的大。
有人问自然要有人答,唐玉本是想着杀黄祖的事,看见这些人欺压百姓也无心过问。却没想,唐玉不找他们的麻烦,反而被他们打上门来。唐玉指了指后面的大旗,不管天亮还是天黑,这么大的一杆旗,上面写的什么有眼就能看见。
“我们校尉问你话呢,赶紧的回答,哑巴了啊?”也不知是谁,走上前来指着唐玉说道。开始问话的小校抡起手臂,一巴掌险把这人抽到墙上去。转过脸来,他对唐玉说道:“末将不知是副都督,还请恕罪。”
唐玉没说话也不想说,魏延此时自然是知道唐玉心情很差,他冷声道:“赶紧的让开,副都督有要事在身。”
“是的、是的。”这魏延的嗓门可不小,一条街没听不到的,小校连忙点头称是,退让一边。
“你在黄祖太守麾下担任何职?”唐玉问了这么一句。
“我乃太守麾下荡寇校尉黄平,不知副都督,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唐玉一皱眉,又问道:“你姓黄?是黄祖太守的同族之人吗?你也是江夏安陆黄氏了?”
“正是!”这黄平一提到自己的出身立马眉飞色舞。毕竟,能让他值得自豪的事并不多,也就只剩下这祖上的荫蔽,黄氏的名头。
“如不麻烦,烦请你头前带路,我有重要军情要面见黄祖太守。”唐玉不管是用词还是语气,都已经十分客气了。这黄平二话没说,大晚上的出来巡逻有什么紧要的,孙策还在长江上飘着呢!一些个难民,有这么俩三的探报抓不抓的有什么用?不如卖个好给人家副都督,这大小算个情分,最不济也能算个交情,混个脸熟。
“副都督···你这?”魏延不明白了,黄祖在哪谁不知道?一个县城,站的稍微高点就能看个通透,这副都督是怕迷路了不成吗?
唐玉抬起手,示意魏延不要多问,一路跟着黄平往前走。等到了地方,大门两侧左右而立的士卒也不差,卖相挺好的,一看就知道是黄祖的亲兵心腹。
人马到了门前,黄平上前与守门的亲兵头头不知说了什么,后面只听到黄平不断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我身后是什么人,是咱荆州的副都督。你还敢让副都督卸甲解剑,不想活了是吗?滚开。”
料到了,唐玉听着黄平的叫喊,心中暗道:“什么将养什么兵,黄祖的亲戚跟黄祖还挺像的。本事不知有多少,骂起人来真够痛快的。”
可这守门的亲兵头头也不是善茬,他脾气也不小,对黄平道:“太守黄祖的命令,我就得执行。你别以为仗着与太守的关系,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发号施令。”
“呦···真反了你了。”黄平说话就要抽刀,吓得门前亲兵头头连退数步。他黄平能拔刀,这亲兵头头真不敢。刚才硬气硬气纯粹是赌口气,玩起真的立马怂了。
黄平干嘛这么死命替唐玉抱不平?这就是唐玉一早料到的事,凡是靠着裙带关系、祖上荫蔽上位的人,总把这人脉关系看的极重。黄平既然凑巧搭上了唐玉的路子,他就绝不可能在唐玉面前有什么不好的表现,做事得漂亮要非常的露脸才行。自个把唐玉带来了,到了府门口你说得让人卸甲解剑才能入内,像话吗?话又说回来,黄平觉得依着唐玉的身份,随便找人进去通禀黄祖一声,不会不让进。做起事来,他心里没什么负担,不觉得自个做错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这会害了黄祖的性命。
黄平见亲兵头头往后缩了,他低声不知又骂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转过身来对着唐玉抱了抱拳,恭敬一声道:“副都督,请入内吧!”
“多谢,今日若不是你,我还得在这府门口生一顿气,废一顿口舌。”唐玉笑着,对黄平笑的是那么的和善。
黄平也笑,连声说了几句不伦不类的话,高兴的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个在江夏混了好几年了,一直没什么进步,没准从今天开始就要走运了。
进了府,黄祖、刘琦俩人都还真给面子,谁都还没睡呢!这俩人面前有酒有肉,眼前还有美艳的舞女在搔首弄姿,好一派歌舞升平啊!
“准备好。”唐玉迈进屋内的同时,对着魏延交待了一声。
此时,刘琦见唐玉来了,想着就要站起来迎迎。而唐玉不知是怎么,冲着黄祖几大步走过去,上前便是大礼,拱手九十度大拜。
黄祖不是刘琦,他见着唐玉的想法就是,你要是客气我就礼让,你要是不给面子我就一顿乱棒打跑你。什么狗屁义子,还不就是如吕布一样的小人,有奶便是娘。他没想到啊!唐玉上来演了这么一出戏,这一拜可就和面子没什么关系了,人家唐玉是把黄祖当成了自家长辈。
“小子唐玉,拜会黄祖大人。”(大人,对老者、长者的敬称。)
黄祖反应真叫个快,站起来上前两步,连忙把唐玉扶起来。笑呵呵道:“快快请起啊,听大公子说,你一到就去夏口水寨探查军情,如此辛劳,赶紧坐下吃些酒食。来人啊,还不赶紧给副都督上酒菜。”
“且慢,黄祖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