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日夜不休的连护了他能有近九天,季清流才恢复了意识,也逐渐变得清醒。
那是祝傥星盘复原的第二天,他昨天下午见星盘彻底修复好后,就急匆匆的拿着它出了门一趟。
大半夜的时候还回来了次,见他还没醒,又趁着夜出去了,此时天光大亮了,仍未再归。
这门外被祝傥走时布好了结界,苏管虽可用毒消除它,可他跟祝傥一没仇,二还要靠这结界保护着,自然不会这么做,但到底是被其界限了活动范围,屋外散心似的走了没几步就又惦记着季清流的事,寻思着反正现在祝傥还没回来,不如就现在进去瞧瞧他吧。
季清流其实也早都醒了,只不过当时睁开眼茫然的看了会儿,就又闭上了。
他本是在静默的想一些事情。
却没想到忽闻门框微响,然后便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一丝陌生的仙气……
这气息并非祝傥。
来者身上似有一种药物清香,总之绝不是祝傥身上隔着八百里地就能闻见的小人气息。
虽然先前曾耳闻过诸多外人多评价,说些甚么——祝傥神君仪表堂堂,芝兰玉树,身上也是带着君子兰香的。
我呸。
一群堵了鼻子又瞎了眼的。
既然不是祝傥,季清流还没想明白这来者会是谁,忽觉他手已搭上了自己脖颈。
接着摸了他锁骨,肋骨,胯骨,膝盖,脚踝。
又绕回了肘臂。
尔后开始更加有规律的摸来摸去了。
此刻再也装不了睡,心说这究竟是怎么了,莫非天界现在沦落到如今地步,一个个的都跟八百年没见过可供你们上的了吗?
刚想睁眼猛瞪他一下,吓也将他吓个半死,一抬眼却只见到这人黑白前襟的边角,腰间的小药包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底下的流苏穗子也一悠一荡的。
苏管此时也心下生疑,这人的骨头,好像,好像真是他自己的……
也是,谁身子里能按着不是自己的骨头呢?
他起先只觉得这人的骨架给他感觉不得劲,似乎有点病兆,那骨头似有轻微错位,可是又不能真卸他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再说句啊……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啊,我就试试看你骨头是不是真错位了……。
故而苏管一遍遍摸不停,只是想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这么想着,便一屁股拍在了床边,打算坐下来认认真真的摸骨一遍。
此刻季清流倒是看清了这人的长相,心里头不由自主啊了一声,原来是他啊……
又察觉出他这手法并不像祝傥碰自己时带了点急色之意,季清流心下咯噔一声,已察觉出七分不对,更是怕他看出来自身的问题,只好像是受不住痒那般轻笑了一声,这一声开口还带了点嘶哑,听音入了耳便莫名勾人的很,苏管当时倒来不及想这音耐不耐人寻味,只是被吓了下,有点像是做坏事被抓了个当场的小孩子,正怔怔的不敢乱动呢,就见他半撑着床榻微起了身,两条葱白的手臂自被褥缓伸而出,接着就缠上了他的腰。
人也紧跟着像蛇出洞那般缓露出大半来,脸也早已贴上了他身前,轻声道,是你救了我吗?
苏管嘴角也跟着猛的一抽——祝傥真是改了性子了,你就算不敢再喜欢像北烛帝君那样的人,你也不至于迷恋上一个跟他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妖吧。
怎么,这莫非便是人间流传的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想到这儿又立时忆起这人是妖,苏管一吓,别真叫他咬了,毕竟他打不过妖怪,匆忙便要起身,只是季清流这大半瓷白身子早已挂在了他身上,这时候推不得,但自己又不想叫他缠着,到底还是起了身,接着便听他连着急呼了好几声痛。
身子直接因苏管起身想要离去的动作扯出了大半,连那形状诱人的白臀都露出了些许,股沟处刚好卡在这被褥这儿,若隐若现无声撩拨着苏管的所有神经。
搞得他现下紧张兮兮的。
道长你快别动了……我抻,抻着了……季清流面露苦色着说,心下却渐渐泛起了一个笑意。
——就在刚才,他忽然闻着那股子讨人厌的味儿了。
苏管听了他呼痛,出于一个医师的责任也不能放任不管,虽然他现在真害怕这蛇妖忽然化了元身血盆大口上来就给他一下。
却还是好脾气且语调温柔的开了口,哪里痛?
季清流似是痛的再开不了口,撤了一条缠在苏管背上的手,按上了自己腰肌,微一停,慢慢顺着腰侧诱人的弧线向下滑去。
苏管的视线只好一路顺着跟,眼见着葱白的手滑入了被褥里,翘臀也慢慢自被褥里全然显露了出来。
——还能是哪儿。
苏管心下一紧,虽然他不会对这只妖产生甚么感情,纵使真的伸手探进去也全然是为了探病,可他明白自己若是真做了这一举动,在眼下被猪油蒙了心且还被蛇妖迷的神魂颠倒的祝傥眼里,自己大抵是要剁手谢罪的。
於是只好十分不好意思的轻笑了一下,不及开口解释解释,不能去帮你察看那里的伤了,至少看也得等祝傥回来当着他的面看,就听得身后门扉忽开。苏管大惊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