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俩人每次回来时,手里头必定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起先必定是在那灰衣人手里的,只不过往往走到冥府门口,那灰衣人定将东西悉数塞进这紫衣人手里,叫他亲自送进去。
往往又是得这紫衣人不屑的推拒一阵子,可最后到底还是乖乖听这灰衣人的话,一前一后的步进冥殿了。
而且自从有了这俩人八月十五回来,那团圆之夜听说都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只不过整个冥府也是因了这俩人回来,才会更加活跃闹腾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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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一起拾掇完了碗筷,终于又回到名为家的这小屋后,不及关紧门便是衣袍拖沓到了地不小心带翻了一片桌椅的奇异响动。
屋门口种着的凡尘小毛竹上原本还闭目打盹的寒鸦扑棱棱的扇着翅膀悉数散尽,唯恐被这噪音萦耳一晚上又扰清梦小憩。
折腾了一夜的小屋不出意外的在黎明之前才终得着了丁点平静。
祝傥看着累趴在自己怀里的人,忍不住像往常一样摸过他胯骨又揽缠至腰侧,顺滑的不得了,也爽适的他了不得。
板正他的脸,用舌尖勾住他的唇珠吞弄一会儿,再度霸道的吸吮住口舌,吻覆过鼻尖……幽季垂眸觑他,恰巧对上祝傥那毫不遮掩充满了赤.裸和真诚的双眸。於是又忍不住当先轻笑着躲开——
他忽然想起祝傥前些日子问他的一句话。
看似平常的一句,入了耳,却再就没从脑海里跑出去过。
他说:这辈子遇到心动的人很容易,遇到心安的人却难。
当时他也是眼睛晶亮晶亮的望着自己,好似势必执求于一个答案。
那时心底不肯认,面上也不肯给,可却得了此话契机,借以仔细回想一番,这才发现已经习惯了他处处为自己打点,习惯了睁眼闭眼身旁都是这个人,习惯了偶尔听他说说处事之方,也习惯了闲观鱼静观花的做个甩手闲人,于廊下一把藤椅,或托腮或没个正形的窝在椅子里,看他坐个小板凳面前摆个小案几,认真埋头缕递分析折章,也习惯看他有时忙到顾不得吃饭,还急三火四奔回来给自己起个灶,自己满头大汗却叼个馒头一边换长袍一边往外走的模样。
後来呢,後来祝傥有些事需得和幽冥彻夜长谈仔细分析时,也习惯了枕在他大腿上自己睡个昏天黑地,明明他不回来自己睡也行,可长夜寥寥的,总觉得缺了个舒适的温意。
这般一点一点的想下来,才发现,他曾经所言的每一句,都未曾有错过的时候。
是啊,照我这么顽劣的性子,能伺候着我舒服能让我寻着乐子,估计就容易动心了,可这样的人也都能随意被换掉,独独令我心安的那个……抹不掉,扔不得,便想固执的留在自己身边,成为天地之间那最合心意的唯一。
想着忍不住唇边又绽了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幽季又略微往下咕蛹了咕蛹,好似终于在他怀里调整到一个能让自己更舒服的位置,这才有气。
嗯。
嗯……安心睡吧,你这次终于没把我晾在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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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颈而卧,笑数岁寒。
自此之后,两处躯体,一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