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婉曦看准侯世昌、罗大刚部所在的方向,突袭王唯岳,趁乱夺马突出重围,拼命向大队靠拢。后面郑军几十名郑军骑兵追击而来,还一边发箭射击。段婉曦伏在马鞍上,施展高明的手法,接住射来的箭支,以连珠箭法翻身背射,十二名郑军先后应弦落马。
不料,刚摆脱了骑兵的追击,斜刺里又杀出十几名郑军的步兵,同时搭箭当面射来。段婉曦腹背受敌,忙去镫里藏身,坐下战马早被乱箭射中,将她掀翻在地。没等她起身,又是一批郑军步兵围裹将来,十几条长矛同时向她戳下。段婉曦大受压制,无力反击,不断地在地上翻身打滚,闪避长矛的戳杀。但毕竟处于下风,耐力有限,时间一久,势必无法支撑。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只闻三声娇斥,利器破空,围攻段婉曦的十几名郑军纷纷中了暗器和刀剑,栽倒在地。三名女将从天而降,挥舞刀剑,同包围的郑军展开搏杀。段婉曦死里逃生,定睛看时,却是柳月娥和燕无双、薛施雨两个妹妹。段婉曦危殆之际,得到三个姐妹强援,精神大振,一跃而起,和三个姐妹并肩作战,砍翻一个又一个的郑军。
四女杀退身边的敌军,各从郑军手里抢了块盾牌,聚拢到一起,朝外护住,防备敌军进攻。段婉曦趁着空问道:“四妹、五妹、月娥姐,你们怎么来了?”
柳月娥道:“我们和怀英赶到河边,见木桥塌陷,恐主帅遭遇危险,便使轻功追了过来。你跑得太快,一下子就进了树林。我们赶了好一阵子才到。”
“怀英和敬德何在?”
燕无双道:“我见胡将军向东杀去,想是去救侯将军和罗将军了,便让怀英赶去通知他来援。”
段婉曦来不及问更多,敌军又冲了上来。四女联手奋力冲杀,又一次打退敌军的进攻。薛施雨忽然指着东边,对段婉曦道:“三姐,你看,敬德将军和怀英哥来了!”
段婉曦抬眼一看,果然是胡敬德和彭杰在那里奋力冲杀敌军,向这边运动。便领着三个姐妹相互掩护,杀开一条路,向胡敬德靠拢。那边胡敬德、彭杰听到段婉曦的声音,更加勇猛地杀散郑军,很快和段婉曦四女会合在了一处。
“元帅!末将救驾来迟!”
“不,敬德、怀英,你来得正好。弟兄们伤亡如何?可见到翟将军和景将军他们么?”
彭杰道:“侯将军、罗将军的部下几乎拼光了,活着的也多数带伤。翟将军、景将军随元帅追入林子,就再也没有见过。”
段婉曦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的安全!”
胡敬德道:“主帅先脱身要紧!末将先保护元帅突围,再去寻找他们!”
“不!”段婉曦叫道,“找不到他们,我怎能安心回去?”
胡敬德再要说时,燕无双叫了声:“景将军在那儿!”话音未落已经一阵旋风般地向着树林边缘恶斗的一群人冲了过去。段婉曦率胡敬德众人紧随而去,杀散郑军,总算将身受重伤的景松救下,燕无双迅速出手点中了他身上的穴道,暂时止住血流。段婉曦让胡敬德等五人列盾环护,自己与燕无双扛起景松退入林中,找了棵大树隐蔽起来。
燕无双以右掌抵在景松的背心为其输气救命。景松悠悠醒转,乍见段婉曦,一把抓住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嫂嫂!翟将军他们中了埋伏,和龙向风、李大亮他们弟兄都被郑军所擒……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快去同大军会合,打败王唯岳,救出翟将军他们要紧哪……”
段婉曦急道:“三叔,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对胡敬德道,“敬德,用你的马驮上景将军,我们步行掩护他杀出重围!”
“不可!”景松挣扎着叫道,“主帅岂可无马!你们快去,别让我一个伤员拖累了你们。快走啊!”
段婉曦听景松之言,竟有舍命之意,忙道:“三叔,你跟了我两年,我什么时候抛弃过受伤的兄弟?就是抬,也要把你抬回去!”
段婉曦激动之下抬高了声调,惊动了不远处的郑军,纷纷围裹过来。胡敬德叫道:“跟他们拼了!”长槊一摆就要冲出去。柳月娥、彭杰急忙拦住:“敬德不可冲动!且听元帅决断!”
段婉曦身经百战,这样的场景也经历过多回,该怎么办心里早已有数。但看着身负重伤的小叔子,却迟迟不能决断。景松见段婉曦犹豫,猛地举起手中横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三叔!”段婉曦惊叫一声,猛地扑了上去,抱住景松的身体哭着问道,“你怎么这么傻呀?四妹,快救活他!”
燕无双黯然道:“三姐,这一刀刺中要害,已经不行了……”
景松奄奄一息,握着段婉曦的手,努力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大局为重……快走……”说罢头一歪,气绝身亡。
“三叔……”段婉曦心中大恸,泪水夺眶而出,但险恶的处境让她硬生生地忍住了哭泣。她横下一条心,咬牙下令:“你们听着,现在分成两组突围。月娥姐,你带四妹五妹在此潜伏,敬德、怀英,随我杀将出去,把敌人引向西去。你们马上沿着郑军来路追踪,寻找龙向风等弟兄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来报,一定不能让他们再有闪失!”
“是!”柳月娥等三女虽然不愿主帅亲自冒险掩护自己,但此时不容她们再争,只得应声从命。
此时郑军的十几名骑兵已经率先冲到了十步之外。段婉曦张弓连射,将冲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