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军府众人却是以为天子为羞辱将军府,故意让王羡鱼入宫,顿时皆是生出恼怒来。
这其中,王羡鱼除去一开始生出的情绪波动,现在根本泛不起半点涟漪。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只是时间不同罢了!她已然知晓,如今做不出惊讶来。
宦臣见将军府众人愤怒不止,轻蔑一笑。前行两步将圣旨送至王羡鱼怀中,道:“贵女大喜,小的先在这道一声恭喜了。”说罢却是对禁军众人道:“将军府大喜,你等保护将军府众人安危便可。”
禁军恭敬道诺。宦臣这话嘱咐下来。禁军虽然还未走,但禁足令却是被撤销。至少将军府众人出入不受禁锢。
话已带到,宦臣便上了马车回去复命。而将军府众人还立在门前久久不能平复胸中怒意。倒是王羡鱼一脸平静,道:“进去再说罢!”
王羡鱼这话说完,虞氏强忍着的哽咽便脱口而出。王羡鱼见阿母如此叹息一声。对弟弟王律吩咐道:“扶阿母进去罢!”说着她最先转身进门。
一家四人回到厅屋,虞氏垂泪不语。王列却是忿恨的一拳打在案几上,怒道:“欺人太甚!”王列平日里也是温文尔雅的性子,今日这般显然也是怒极。王律扶着阿母虞氏坐好,小心翼翼的觑着王羡鱼,嘴唇动了几次却依旧没有出声。
外面桑果等婢子也是暗自垂泪,几次对厅屋里探……将军府因着这一道圣旨,乱了天了。
王羡鱼端坐在阿母虞氏身侧,见众人皆是不说话,她不悲不喜。道:“我倒觉得此事大喜!”王羡鱼说着停顿一瞬,见他们皆是看过来,她继续道:“将军府隐忍至今不就是需要一个绝好的理由么?夺女之仇,夺妻之恨,如此绝好的机会……”
“你一早便知晓?”王羡鱼话还未说完便被王列截断,他此时表情带着几分凝重,质问之意明显。
王羡鱼暗自叹息一声,还是维护道:“不知!”说着直视王列眼睛,继续说:“兄长此次疑虑实是没有道理,若他真的如此行事。又有什么好处?”
王列眉头蹙起,暗自思量起来。卫衍对后谋之事一直闭口不谈,如今天子突然有这般举动,他自然而然便将这事算到卫衍头上。可是仔细推敲开来。这理论确实站不住脚。
一来卫衍想取得他的信任,以卫衍对他的了解,当然知晓他看重王羡鱼这个妹妹。二来,如此卑劣之计却是与卫衍的“君子”称号不符。
王列这般想着眉头便松了不少,王羡鱼看在眼里暗自松一口气。也是她了解王列这个兄长,若不然只怕她如今根本维护不了卫衍……
王列与王羡鱼兄妹二人之言一旁的虞氏与王律也是听在耳中。王律蹙眉不语。虞氏却是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
冲击过后总有平静下来的时候,如今众人恢复神智,王列道:“阿鱼说的不假,如今是个机会,此事我要去与君子商谈。”
王羡鱼一笑,道:“如今天色已经不早,兄长便明日再去罢!”省得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上报到天子那边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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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传圣旨之时并未避着旁人,因此晚间卫衍处便收到消息。彼时冉覃感慨着卫衍终于将新屋定下一事,正说这位主家难伺候,他身旁的影卫从外进来,道:“计划有变,两刻钟之前天子下旨封王家娇娘为夫人,择日进宫。”
闻此言,卫衍握着书的左手一顿,而冉覃更是倒吸一口气,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卫衍,问他:“不会是你做的吧?”也太不是东西了!
幸好后面腹诽之言没有说出来,便听卫衍道:“去查!”影卫颔应下,不时便消失在屋内。
又只剩二人之时,冉覃敛了表情,问卫衍:“临安将军府能赶的回来吗?”
卫衍未做声,面上亦无表情。卫衍如此,冉覃看出来他心情不佳,叹一口气,道:“如今将军府怕是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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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衍收到消息之事,太子也同样的得到这则消息。与卫衍不同,太子得到消息之后先是惊讶,随即哈哈大笑,直让五丈之内的奴仆们冷汗涔涔,不敢做声。
太子笑过之后对侍人道:“去请周先生来!”
侍人恭敬退下后,太子又是大笑许久,末了眼中闪过精光,道:“老不死的这是嫌自己命长,哈哈!天助我也!”
侍人不到许久便去而复返,他身后的周先生见到太子后便躬身行礼,道:“立扬见过太子。”这周立扬便是当初跟在三皇子身后的布衣。
太子见周立扬过来,哈哈一笑,挥退仆从后亲自与周立扬倒水,又将方才听到道消息说与周立扬听。
周立扬听到这则消息面上闪过惊讶,随即也沉吟起来。半晌后,等的太子几乎不耐烦之时,道:“君子其人深不可测,如今又有二皇子从中相助……我们暂且还是避其锋芒,等大局落定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利罢。”
太子听罢面上闪过恼怒,忍了忍将心中的那些怨气按捺下,好声好气道:“先生谋划许久,如今局势大乱,我等何不一鼓作气拿下皇位?”
卫衍与二皇子二人联手又如何?便是将老头子拉下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一个非皇室众人,一个是一心修道的臭道士,不足为惧。
周立扬不赞同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