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夜里又在逗着自己的雪衣,雪衣今天似乎有些不怎么欢快,徐太后怎么逗都不肯吃东西。
徐太后一直耐着性子,想着雪衣一会子总是要吃点什么的,可是这雪衣还是一口也不肯吃。
终于这徐太后的耐心被磨尽了,狠狠的把手里的一捧坚果仁摔在了桌子上。
“畜生就是畜生,亏得哀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听管教!看来哀家平时是太纵容你了,是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了。免得让你失了本性,忘记了你不过是哀家养的一只家畜罢了!”
明静听见阮太后生气了,倒是笑了。
“太后,您老人家怎么跟雪衣置气起来了?太后要是不喜欢,老奴就把雪衣拿到廊下去,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气坏了太后的身子,可是真的不值得了。”
徐太后听见明静这样说,倒是叹了一口气。
“哀家怎么能不生气?虽然这雪衣只不过是一只鹦哥,可是哀家养了这么多年,感情总是有一些的,你看看这个小东西,今天一天一直不听话,哀家想着自己平时对它的好,心里就不由得动了气。”
明静哪里会不知道徐太后的心思,她哪里是跟雪衣生气,她这心里是埋怨聂隐呢。
明静想到这一层,一边上前拿了雪衣让小丫鬟们挂出去,一边回过身来说道:“太后,老奴见你今天这气色不太对,想来不是因着雪衣生气,定然是有人让您老人家生气了。”
徐太后听见明静这样说,对着明静把手一摊说道:“明静,你说说,那孩子怎么能办这样的事呢?哀家这些年花在这孩子身上的心思不是白费了吗?这孩子是哀家最看重的,你说说哀家怎么能不生气!”
明静自然知道徐太后说的人是聂隐,徐太后定然是生气聂隐出手救了林翠微。
不过聂隐办事一向不会莽撞,也许这件事另有缘由呢?
“太后,您也知道这孩子办事一向可靠。这回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想来今天这孩子也就会回来,他总是会过来给您一个交代的。太后这会子就不要胡乱猜测,自己给自己气受了。太后这些年也有了年纪。还是要好生保养身子才是。”
明静这样一说,阮太后倒是拿起旁边的一直铜镜来照。
镜子里的徐太后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可是依然是风韵犹存,只是这双鬓的白发已经是白花花的成片了。
“唉,明静你说的倒是呢。这件年哀家确实是身体大不如前了。”
明静想着自从先帝驾崩以后。徐太后这几年衰老的极快,跟阮太后比起来,明显的显老了。
“太后这些年,实在是操心太过了,太后这几年添了心病,怎么能不衰老呢?太后您忘记了常在咱们宫里面走动的安太医怎么说您的?安太医说,太后之疾,在心,此病非药石可以奏效,太后当以宁心断念为药石,方可有痊愈之望。”
徐太后听见明镜这样说。怎么能不知道明镜言语里面的意思,可是这些年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明镜,自从连翘死了以后就是你一直服侍哀家,哀家这些年心里的怨恨根深蒂固,哀家怎么能够宁心?当年那周昭仪哪里比哀家好?先帝那样宠幸她,无视哀家。明静你也知道,哀家不是没有过孩子,可是斯年母妃丽妃仗着自己受宠,暗中让人在哀家的饮食里做了手脚。哀家小月了以后,这一辈子都不曾再有子。更让人心寒的是先帝,先帝岂会半点都不察觉?不过是不把哀家放在心里罢了!”
徐太后说道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明静也是拿着手绢子拭泪。
“太后,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您已经是后宫之首,该放下的恩怨就放下吧,何必执着于此呢?太后就是因为这些心病,才让自己这一身的病症。虽然要不了命,却也舒坦不了,太后这又是何苦呢?”
徐太后听着明静这样说,一边拭泪,一边说道:“后来这周昭仪离宫,丽妃幽禁,哀家总算是心里舒坦一些。哀家原想这姓阮的贱妃的儿子当了皇帝,哀家日子能好过些,谁知道翎虽然年少,可是竟然这般治国有方,周昭仪后来竟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那个姓阮的贱妃当了太后更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得偿心愿,哀家怎么不恨!都是他们害的哀家老来无依,哀家恨他们,哀家要报复他们,报复先帝!咳咳!咳咳!”
徐太后说道这里,也许是动了怒,大声咳嗽起来。
明静忙上前去帮阮太后捶背,有那么一盏茶的功夫,徐太后才一口痰吐出来,咳嗽才渐渐平息了。
明静这才接着说道:“其实老奴这些年跟着太后,早就知道太后心结太深,已经无法解开。不怪太后现在心狠,是他们对不住太后您。老奴以后也不劝太后了,只要太后想做的,老奴都尽心去办。”
徐太后拍拍明静的手,有些感激的说道:“明静,还好哀家这些年身边有你,不然哀家只怕走不到今时今日。”
“太后说这些做什么?伺候主子这是奴婢的本份。”
明静还要说什么,就见窗户边有影子一闪,聂隐悄无声的进来了。
“太后刚才还在念叨这孩子,这不这孩子就来了。老奴这就出去了。”
徐太后也看见聂隐进来跪下来,但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让聂隐起身。
“聂隐,你来了?哀家就猜到你该来了,你是不是该给哀家一个解释?”
聂隐知道自己这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