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初见令狐裳,只觉得这女子双瞳剪水,秋波婉转。这会子低着头更觉得令狐裳灯光下的脸,那轮廓娇脆,眉与眼,美得不近情理,美得渺茫。翎握着令狐裳的手不禁微微用了力。
“臣妾在家的时候,父亲常常教导臣妾,女儿家自是要熟读《女诫》,臣妾今日不过是信手翻翻,让皇上见笑了。”令狐裳只觉得拥自己在怀抱里的男子,身体温热,让人脸红心跳,忙拿出话语打岔。
“‘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朕的才人很好。这样的时节,别的女子只怕心慌意乱,自己的才人倒是有心看看《女训》,竟不知帝王至。”
翎看着虽然有些羞涩,但依然落落大方的令狐裳,心中倒是有些佩服这小小女子了。
“臣妾不是不怕,也不是不惧,天颜初见,臣妾自是有些许惊恐,可是臣妾自知皇上虽是臣妾的主子,可是也是臣妾的夫君。想到这里,臣妾便不怕了,自己的夫君自己为什么要怕呢?只要自己一心一意的去侍奉去爱慕自己的夫君,纵然不能让皇上恩宠有加,但就算讨得皇上一时的欢喜也是好的。所以臣妾不去想以后会不会受宠,也不去想以后皇上还记不记得自己,只要尽心服侍自己的夫君就好。”
令狐裳伸出另一只手反手握住了翎的手,对着翎微微一笑。翎看着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心中柔情无限,紧紧的将令狐裳抱在了怀里。
皇上的身子紧挨着令狐裳,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让令狐裳有些眩晕,只觉得有一种坚果的清凉青涩的淡淡香味弥漫了整个内心。
自己长了这一十六年,何曾这样被人拥在怀里?身体明显的能感到从男子身上传来的热度,令狐裳只觉得自己紧张的有些手心微汗了。
“裳儿,可是觉得热了?怎么这手心里汗津津的?”
翎觉出来自己握着的玉手有些潮湿了,知道必然是令狐裳害羞了,但依然故作不知的问道。
令狐裳回头回话,可是看到近在眼前的男子竟一时痴了。
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眉峰微蹙。
翎看着正看想自己的令狐裳不禁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令狐裳羞得通红的脸颊,微微一笑。这样的笑容纯净的像个孩子,可是又隐约的夹着邪气。
令狐裳觉得自己要深深的陷在那有着鸽子灰的眸子里去了。
“皇上,臣妾,臣妾。。。。。。”
翎看着令狐裳欲言又止呆呆的样子,又笑了。翎笑起来没有声音,只是肩膀微微的颤动,翎的双眉之间大概是常常蹙着,有着一条浅浅的印痕,想来是不常常笑的,正是因为不经常笑,这会子笑起来才让人觉得像云彩里一点点透出来的光,耀眼夺目,让人觉得温暖,让人不由的想靠近。
“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吞吞吐吐起来了?可是这会子怕起朕来了?”
“裳儿不是怕,是有一些害羞罢了。虽然那姑姑什么都教过了,可是姑姑教导的只是经验。臣妾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子的感受,所以一时间忘情,竟然把姑姑教导的都忘记了,露出了小女儿家的情态。哪有女子第一次跟男子这样亲近不害羞,不紧张呢?还望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有些情不能自已。”
“裳儿,朕喜欢你这样的女儿家情态,如果你都像姑姑教导的那样面面俱到,反而失了天真可爱。朕喜欢真性情的女子,你这样很好。”
令狐裳听的皇上这样说,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也就软了,顺势就绵软软的倚在了翎的怀里。
“裳儿只忘皇上能一直如此真心欢喜裳儿就好。每一个女子不都是希望有一个人懂自己,怜惜自己吗?只忘皇上日后也不要厌弃裳儿。”
翎感觉到令狐裳这会子放松了下来,软玉温香在怀,更喜得是这女子这样的烂漫。
“裳儿放心,朕必定谨记你今夜之言。”
“皇上。。。。。。”
令狐裳只听见自己心里如同奔跑着一只小鹿,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这样子亲近自己,这样子拥抱着自己,近在眼前的男子,这样温柔,这样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些都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令狐裳一时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忘记了自己是谁。
清韵看着自己的主子脸红的似乎像一朵绯红的云彩,想来自己的小主是有些心动了,清韵一时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惆怅。自己的主子纵然是一时心生涟漪,只怕也会很快清醒过来吧。
“皇上,那就让裳儿服侍你就寝吧。”
令狐裳只觉得坐在这男子怀里有点心慌,皇上既然摘了自己的红灯笼自然是要自己来侍寝的。令狐裳只觉得话一出口,脸似火烧,更不敢抬头看身边的这个男子,忙扭过头吩咐自己的婢女。
“清韵,你且去把那屋外的几盆晚香玉搬到室内吧,这会子天色晚了,外面已经凉了,好不容易开了花,不要再着了风伤了花。”
清韵听见自己小主这样说,似乎有些迟疑,没有想到小姐这个时候还没有忘记这些晚香玉。
“小主,奴婢想着最近天气渐暖,那些晚香玉不必搬进屋子里来了吧?不如今天晚上不要搬进来了。”
令狐裳听见清韵这样说,不由得回头去看清韵,这个丫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