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觉得这夜愈发的有些长了,这秋风一起,更觉得这夜里寂寥。
就听见门帘声响,明静慢慢的走过来了,徐太后看看明静,忽然笑了笑。
“明静,你看看,这人老了就是觉少,这会子又起了风,这宫里的风哀家听了这几十年了,总是这样凄厉。每当这样的时候,哀家就知道宫里面,一定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明静笑着走上前来说道:“太后,您老人家怎么忽然也这样感慨了。”
“想来是因为人老了的缘故吧,明镜,是不是聂隐有什么事?”
“太后您真是料事如神,今天宫里确实有些乱子。”
徐太后轻叹了一声说道:“哀家觉得聂隐这孩子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以前这孩子的眼睛是冰的,可是现在却有了温度。对于一个刺客来说,哀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明静听见太后这样说,也跟着笑着说道:“太后,聂隐这孩子可能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毕竟聂隐还年轻,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喜欢什么也是正常的,还是要太后多教导才是。”
“哀家倒是比你更愿意教导聂隐,毕竟哀家培养了他一番,又最看重他。就怕这孩子有了主意,以后难以管教,让哀家心血白费了。”
“太后您说的也许严重了,聂隐这孩子,毕竟训练有素,不会不听太后您的教诲的,太后不过是多需要一些耐心罢了。”
徐太后笑一笑也就站了起来。
“明静,你不用替聂隐说好话,哀家知道今天晚上哀家不得不走一趟了,毕竟聂隐这颗棋子,哀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去吧,让他们备轿吧。”
“哎,老奴这就安排,老奴就知道太后还是心疼这孩子的。”
林翠微早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知道必然是出事了。忙急急忙忙的扶着司姑姑出来了。
等到一出宫门就看见一大群奴才们正要上前绑了冉竹跟小隐子去,忙出声制止了。
“冉竹是我揽月轩的奴婢,你们为什么要绑他们?不知道冉竹犯了什么过错!”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直修养的林御女啊!”
阮云霄早就知道林翠微不会轻易让自己带着这两个奴才,不过自从回来以后,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林翠微。
虽然知道林翠微伤了脸,也听说有些重,可是这乍然一见。还是吓了一跳。
林翠微的脸颊上,有一天长长的七八公分的划痕,在这烛火的映照下,看的是清清楚楚。
阮云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
这个林翠微也有这样的时候,这都是报应!
她的脸毁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皇帝哥哥!
“早就听说林小主受了伤,因为林小主一直养着病,所以不曾来看望,今日看见妹妹的脸。果然是伤的不轻啊,这样长的疤痕,想要治愈,恐怕是一件难事。”
林翠微看着阮云霄脸上遮遮掩掩的笑意,早就知道她看见现在自己的样子,心里是多么的开心。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司姑姑,早就听不惯阮婕妤的幸灾乐祸,忍不住要维护林翠微。
“我们小主脸上的伤疤就不劳烦阮婕妤操心了,奴婢自会好好照顾我们主子,相信假以时日。我们主子脸上的伤疤也就会好的。”
“呦,想不到姑姑这么维护你们小主呢?想不到你们主仆的情义还挺深厚,想来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奴才们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们主子,也难怪有事了。你们主子会这样费心费力的救你们。”
软云霄知道林翠微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冉竹,不过自己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宫里的把柄,自然也不会轻易的说放人就放人。
“林小主,虽然你们宫里面主仆情深,不过宫人有罪当罚,我想林小主也不会刻意偏袒自己的宫人!你的宫女冉竹夜里私会小太监。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自然是林小主不能包庇的!”
林翠微知道阮云霄说这么多,目的不过就是要给冉竹扣上一个罪名罢了。
“阮婕妤,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不知道你凭什么说冉竹跟小隐子是私会!”
阮云霄冷笑一声,指着冉竹说道:“林小主,你不要太纵容你的下人!不单单是我,还有这许许多多的奴才们,刚才都看到了,冉竹跟这个小太监拉拉扯扯,这个时候了,夜深人静,这不是约会是什么!”
聂隐自从林翠微出来以后,就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
她真的是瘦削了很多,整个人的起色都不是很少,眼睛也不再是以前那样奕奕有神,如今看来,竟然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她的内心承受了太多,她再也不是当初帮助自己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了。
聂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会有些难受,有些自责。
一切一切的发展不是都在按着自己跟徐太后希望的样子在发展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不开心呢?
“林小主,奴才真的不过是给您送药来的,阮婕妤想来是误会什么了,奴才已经解释过了,可是阮婕妤不相信,还请林小主您给奴才做主。”
聂隐不动声色的辩解,实际上是已经偷偷的把自己跟冉竹刚才说过的话告诉了林翠微,好让她能够跟自己说的理由一致。
冉竹也跟着忙将自己手里的药瓶拿出来说道:“确实是这样阮婕妤,你看,这要药瓶子还在奴婢手里呢。”
林翠微怎么会不知道小隐子跟冉竹的意思,也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