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轩里林翠微正看着司姑姑,司姑姑也是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想来司姑姑也猜不出来这和静公主为什么会突然到访。
不过眼下也来不及细想这些,林翠微忙让冉竹请进来,且看一看再说吧。
冉竹出去了没一会儿,就见两个同等样貌的婢女簇拥着和静公主进来了。
这和静公主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一张瓜子脸,大眼睛,五官小巧,披着大红的鹤氅,端的是娇俏可爱。
林翠微见和静公主虽然脸上有些傲娇,可是眼睛里闪烁的依然是天真的孩子气,心里也就有些好感。
“公主怎么有空来这揽月轩?真是贵客临门,司姑姑,还不赶紧请公主上做。”
和静公主玉笙看着床上柔弱纤细的林翠微,眉眼柔弱,清冷无尘,心里就有些不悦了。
本想着这林翠微不过是长得漂亮罢了,没想到气质这样的出脱,这林翠微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美丽,更脱俗。
和静公主玉笙本来就有些跋扈,这会子看见林翠微这样出挑,更是怨气重重,说话不免带着些不高兴。
“林御女不必客气,我也是听闻林御女一直病着,一直不得空,今儿才有时间来看望一下。看这林御女面色苍白,身形憔悴,果然是身子不好啊。”
林翠微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一直细细的打量自己,似乎还有些怨气,有些不明白这小丫头为什么看起来不喜欢自己。
“有劳公主挂念。我不过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事。”
玉笙听见林翠微这样说,倒是笑了:“林御女倒是好心,怎么不说是那何美人有意陷害呢?”
林翠微见和静公主提到了何田田,想必是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之事,不过这些事情都是没有影子的事情,怎么能胡乱猜测。
“公主说笑了,我自己误食了螃蟹跟南瓜,怎么能怨恨别人?此事跟何美人无关,还望公主不要胡乱猜测。”
玉笙没有想到这个病床的女子,不但不怨恨何田田,倒是还替旁人说话,这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玉笙刚有这么一点好感,马上又自我否定了,也许是装出来的,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惯会逢迎做戏。
林翠微一直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眼神流转,满腹心事,不像是平时坐坐,倒像是来观察自己的。
难不成这小丫头跟自己有什么过节?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和静公主啊?
林翠微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陪着和静公主闲叙。
玉笙这会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本来跟这林翠微就不熟悉,眼下无话可说,只是尴尬的低着头用指甲轻轻的划着手里的手炉。
玉笙想着总不能开口去问,这林翠微跟司空景行是什么关系吧?
虽然自己偷偷拦截了司空景行的手书,可是这事本来就是悄悄着做的,这一问不久露陷了吗?
可是自己来这里不就是试探试探林翠微的心意吗?
她现在已经是自己皇兄的妃子了,按说不能想着别人,可是表面上谁又知道呢?
看着司空景行的书信,字里行间都是隐忍着的关心与爱护。
想到这里,玉笙不禁用力划拉这铜炉。
玉笙这一用力,就听“吱”的一声响,别人还好,南风跟南方早就看出自己主子的犹豫了。
南风跟南方见自己的主子自从上次见了司空公子,整个人都变了样子,不禁失魂落魄,还患得患失的。
更甚的是后来自己的主子打听到司空公子喜欢这揽月轩的林小主以后,更是整日拿着那些信件发呆。
这哪里还是以前爱笑爱闹的公主啊,整个人都换了一个样子。
南风跟南方见自己的主子被这个林小主折磨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早就想见识见识这个林小主,如今见了这林小主,自然是仇人见了分外眼红。
南风见自己主子尴尬的难堪,早就出来解围了。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能拿指甲划着这铜手炉玩呢?这样不是失了咱们皇家的威严了吗?您可是咱们大陈国的公主,就算咱们到了这地位卑微的地方,也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因为咱们处在这不起眼的冷宫边上,就做出不符合身份的动作。”
“南风,这怎么能责怪咱们公主呢?难道你没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咱们公主在自己宫中可不是这样子的。这里终究是冷宫附近,这样的地方,都是那些犯了大错的女子住的地方,终究是晦气。奴婢早就劝过公主不要来,咱们公主不听,你看看,这不才来了一会子,就忘记宫中的规矩了。”
南方也不甘示弱,紧跟着也是夹三夹四的讽刺。
林翠微这会子算是听出来了,这和静公主是来这里找晦气来了。
以前林翠微总是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是自从这次无端中毒之后,不知道怎么渐渐的觉得一味忍耐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人不是你忍让一下,别人就不再纠缠的。
林翠微虽然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可是总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爱惜自己,这是要置自己的母亲于不顾。
林翠微见这两个婢女一唱一和的,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笑着听着。
等到南风跟南方讽刺跟牢骚都发完了,林翠微这才笑着说道:“和静公主果真是咱们大陈国的公主,不但自己身份金贵,连公主身边的奴婢也是身份金贵,目中无人。”
南方跟南风一听林翠微开口暗暗说自己不懂规矩,早就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