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神情的顾芯语,也让周慕寒收起了刚才的闲适之色,他知道,顾芯语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问他。
周慕寒剑眉微扬,柔声的说:“阿晚有什么事儿?”
“你不会是一直打算做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吧?”
顾芯语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然后等着周慕寒的回答。
周慕寒笑了,捏了捏顾芯语的秀气挺直的鼻子,仔细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道。
“不会一直做,这个职位只是暂时的,等天下安定之后,我就会卸掉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你要知道,在乱世中君臣之间,是可以有过命的交情和生死与共的情意,但是到了盛世太平年,手握重兵的人,就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仿佛是他喉咙里的一根鱼刺,会让皇帝寝食难安,虽然现在的皇帝和我们交情不浅,但是未来难以预测,就算是他没有这个想法,其他的人也会把他逼的有这个想法,阿晚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顾芯语这才敛下神色放心的点点头:“我知道你喜欢行军打仗,我还以为,你舍不得这个职位呢!”
“怎么会?”周慕寒揉着顾芯语的小手的指肚,用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顾芯语的耳边说:“也许从前的我真的喜欢一辈子行军打仗,然后战死沙场,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生有一个完美的交代,但是现在的我可不是这样想,我得好好活着,然后我要腾出时间带着我的阿晚我的娘子,去看遍周朝的大好河山,我当然要腾出许多的时间来陪伴你,人生苦短,我不想让它浪费......”
在这样的清晨里,在这个温暖的室内,周慕寒毫无预警地说出这些话,让顾芯语红了眼眶。心被幸福充斥的满满的。
不过顾芯语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她也不会用眼泪表达自己的喜悦,口气一变,她莞尔一笑:“你这么想。就是对的,假如你继续做这个兵马大元帅,就肯定没有时间陪我,所以没有办法,到时候我估计会带着旺财和双喜独自去游玩了。没准你三年五年都见不到我的。”
周慕寒摇头失笑,微微转头,专注的看着顾芯语,定定的说:“你这是异想天开,你也不想想我周慕寒怎么会放你一人离开,凤凰非梧桐不止,夕阳非西天不落,江河非大海不入,而我非你不可,所以。我怎么会放手!”
周慕寒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异常低沉悦耳,一字一句,敲打在顾芯语的心头,她忽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看法了,这顾芯语其实就是个闲来无事逗闷子,真章的时候反而蔫了的那种人。
这个时刻她觉得她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感动,但是怎么表示,会不会很矫情。
然后屋子里沉默了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一起,十指交扣。
顾芯语索性不再去想如何回应,而是将她的头靠在周慕寒的肩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这一刻的心变得无比安定。
忽然周慕寒张口:“阿晚,说到这里,我到也想问你一件事。”
顾芯语看了他一眼,低声的说:“你问吧!”
好吧,今天的清晨就是一个你问我答的清晨,顾芯语心里悄悄的想着。
“你这个司农侍郎想要做到什么时候?”
原来他问的是这个啊。看他认真的样子,估计是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所以才教她如何放手放权,然后在借着这个话题问出他一直最关注的一个问题。
顾芯语狡黠的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慕寒,我这个司农侍郎和你的可是不一样的喔。”
“哪里不一样?”
“我这个时间是自由的,我的人也是自由的,我不需要去衙门报到,我只需要让这北方三城十六县的土地,都能种上粮食就好,而且现在我已经提拔杜三郎做知事,我也会将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他和李大人去做,我呢,只是在后边,指指手,手划划脚就好喽......”
收到最后几句话,顾芯语的语气,带着轻松和愉快。
顾芯语接着说:“而且我也在根据实际情况,随时改变计划。”
说到这里的顾芯语也就不再说了,在她心里所谓的实际情况就是,万一怀了孕,她真的就不能再做这些事情了。
因为她今年已经十九了,这个年龄在后世,那是一朵花骨朵,还没有绽放的,这个年龄也是美丽的充满着朝气的年龄。
但是在这该死的周朝,却已经是大龄女了,如果再不怀孕生子在有些家庭那是一定要受到谴责的。
不过她没有和周慕寒说,因为她觉得周慕寒这人有时候,很污很污,她担心说出之后,周慕寒不定又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情来逗她,虽然闺房之乐顾芯语也乐在其中,但是有的时候真的没有周慕寒生猛,说道最后都是顾芯语的脸红的不能在红。
这是个闷骚到极致的男人。
顾芯语索性就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周慕寒蹙起眉头稍稍和缓,他想了想顾芯语说的,倒也真是有道理,而且顾芯语这个司农侍郎的职位是不会做久的。
在周朝,一个女人做官,是会受到很多非议的,而且也是不现实的,只不过因为顾芯语目前所做的,是大家都不会的也不懂的,所以很多大臣包括那些酸腐的文人,才不去提出质疑的声音。
因为他们也知道,能让周朝变得富裕,能让周朝的大地,长出高产的粮食,那么他们才能有更好的将来和生活。
但是假如一旦这些人在一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