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听说婆婆有请,心里诧异,随着丫鬟来到太夫人的花厅,转过屏风,婆婆身边坐着的竟然是小儿子。
沈氏一愣,猛地扑了上去,抱住周慕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可怜的儿,让你受苦了......”
太夫人眼睛一瞪,一剁手里的拐杖:“沈氏,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谁受苦了?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越来越拎不清了,你是着了魔还是被猪油蒙了心,话都不会说,那么以后就不要张嘴!”
沈氏忙止住哭声,拉过儿子左看右看,除了黑点,其他都很好的样子,听见婆婆的斥责,想了想:“可他都晒黑了!”
“糊涂,这是我周家的孙子,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娃,你要搞清楚!”
太夫人指着沈氏的脑门,真想给她一下子,看看这整日的都在想什么?真是安逸日子过的太舒服了,越来越蠢......
太夫人拉过小孙子,问了问近况,周慕生赶紧说出自己的意愿,自己一会就回山庄,那里的何师傅还在教自己武艺,而且,父亲也需要自己啊。
太夫人越听越开心,点头应允,沈氏不同意,阴沉个脸坐在那里。
周慕生走到她身边:“娘亲,大嫂庄子后山有一种鸟,小鸟刚能站起来,它的娘亲就将它推到窝边,强迫它学会飞,等它会飞了后,它的娘亲就亲自拆掉鸟窝,飞进深山,再也不回来,然后这只小鸟慢慢长大,也越来越厉害,它也飞的越来越高,就和那大鸟一样,大嫂说,这是物竞天择的一种生存手段,只有这样才会活的更好。飞的更高!”
太夫人惊喜的看着周慕生,忙拉过他,摸了摸小脑袋,一个劲的夸奖。自己这小孙子懂得这么多,而且还学会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看着和去山庄前判若两人的周慕生,心里对国公爷交口称赞的顾氏,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虽然自己没什么学识,可这话听着,却是很高深的样子,这顾芯语不愧为探花郎的女儿......
所以就算沈氏不同意,太夫人直接做主,沈氏的意见可以无视。
拜别祖母与娘亲的周慕生,开心的带着护卫来到了大嫂的饭庄与大嫂汇合。
得知详情的国公爷感慨的摸着胡须,半晌无语,但是面上却是一片满足,小孙子的这一番话说得真有水平!又是一颗好苗子啊!
...
午休过后。太阳淡了热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农庄。
巡视了一圈庄稼地后,顾芯语满意的赏了杜三郎。
稻田里的鱼和城里的饭馆,给顾芯语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而且数目不小,饭馆生意红火,除了猪肉需要去买外,其他都是庄子里产的,成本极低,所以相对而言。利润就高。
而且国公爷和侯爷每人都悄悄塞银子给她,一出手都是一千两,少了拿不出手哇。
其实顾芯语也有心事,就是看到一同离去的周慕寒和傅红玉。心里感觉不是很舒服。
这办公室恋情也不容小觑啊!
可惜自己一不能从军,二不能打仗,所以注定和周慕寒做不了同事啊!
随即又想到一句话:“君既无情我便休!”
周慕寒,你最好乖乖的,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年雨水丰沛。气候宜人,看样子老天对她都是眷顾的!
穿着骑马装的顾芯语只觉得浑身凉爽,虽然是小马靴,却感觉自己穿了凉鞋一样呢,她却不知道,她身上这两套衣服价值几何?
这是周慕寒托人好不容易弄到的天蚕纱,产自西源,每年只得十匹,除了供给皇宫外,只余下两匹,是很多达官贵族都想买到的,不论价格有多高!
周慕寒能购得,不是因为他银子多,只是因为他曾经救过西源世代制作天蚕纱的武家当家人!
天蚕纱购回后,请的是蓉城第一绣庄的大当家亲自动手缝制......
靴子用的是草原上一种名为凉獾的动物皮做成,顾名思义,凉爽通气,穿着非常舒服。
这凉獾是周慕寒在边界处,蹲守了两天,才猎到的!
可惜周慕寒不是善于表现自己这些丰功伟绩的人,甚至都没说这衣服特点如何,看顾芯语穿着好看,她也喜欢,就足矣!
...
清早起来,顾芯语奇异的感觉心砰砰跳,再也躺不住,穿好衣服,登上小马靴来到了院外,叫来旺财和长了一圈的双喜,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大门前。
此时四周迷雾缭绕,如轻烟如碎纱,除了偶尔的鸟叫,一切都静悄悄的,但是旺财却支棱起耳朵,仔细倾听,然后告诉顾芯语,有一匹马快速的向山庄驶来。
果然不一会,周慕寒身边的护卫王一出现在视线内,匆匆见了礼,告诉顾芯语,她的家人目前已到蓉城,稍作休息后,将军大人会亲自护送来农庄,请顾芯语做好心理准备。
王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顾芯语站在大院的门前,百感交集,有喜有忧,又酸又甜,总之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心底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让她想流泪!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做了下深呼吸,整理好思绪的顾芯语叫来王伯和王嬷嬷,告知他们江南家人就要到了。
喜得王伯和王嬷嬷老泪纵横,直呼太好了太好了,王伯去查看准备给老爷一家的院落,有没有什么没添置的,还缺不缺什么,尽管在这之前已经看了一遍又一遍!
王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杀鱼的杀鱼,洗菜的洗菜,各司其职,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