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勉镇定自若,淡淡道:“没错。你悟性很强。”
“强你的头!”陆鹿翻他一个白眼,冷笑:“自古以来,两边讨好的墙头草从来没好下场。这卖买听着诱人,实则就个是陷阱。”
段勉不怒反笑,低头看着她,淡笑问:“好,我不逼你。不过……如果,我想知道真相,你会不会告诉我?”
陆鹿垂脸望一眼手里匣子,故意摇头:“不会。”
拿人手短也不说!
“哦。”段勉也不知在想什么,随口轻应。
陆鹿倒不淡定了,小心翼翼问:“段世子,如果,我是说假如二皇子一派争赢了皇位,会不会祸及陆府?”
段勉漆黑眼眸瞅她,浮出笑意:“会。所以,如果你在中间起到平衡作用的话,也许府上可以避过。”
“那算了!”陆鹿仍是拒绝。
她只想独善其身,才不愿为陆府搭上自己的美好前程!
段勉讶异:“你真不管陆府死活?”
“反正我隔年就要嫁出去了,陆府死活跟我关系不大吧?我从小养在乡庄,跟益城家人真没多大感情。”陆鹿实话实说,也不想绕弯子,反正她说的话再出格,段勉也不会大惊小怪。
“呵。”段勉听了,不由失笑:“嫁出去就没事?”
“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陆鹿听过这句古代名言。
段勉无语,不知说什么好。
呼~她竟然油盐不进,那就改变一下策略。
“对了,宝安寺抓到的和国人……”
“停!”陆鹿紧急叫停,压低声音认真说:“段世子,我不想听。”
“哎?”段勉愣了。
“我真不想听这些。跟我没关系,而且我也不懂。”陆鹿急于撇清,连连摇头:“麻烦你不要跟我一个未闺阁女子说这些机密事。”
段勉话到嘴边又咽下。
按理说,确实不该向她透露,但是……她前期不是掺和进来了吗?而且还表现出相当大的兴趣。并且还提供不少新思路,他以为可以引为同道中人呢。
杂屋再次冷场。
陆鹿意志坚决,再也不掺和朝堂之争的破事了!免得越陷越深,到时想脱离就难于上青天喽!
“你。怎么啦?”段勉关切问。
“没什么呀?我,就是突然觉得这些朝堂大事,你不该跟我说。”
段勉沉吟少许道:“宝安寺之变跟朝堂的确扯上关系,但更多是针对我们段府来的。”
“那就更跟我没关系了。”陆鹿笑。
段勉垂眼,幽幽道:“益城流言。你听过没有?”
“没有。府里太太吩咐过,外头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不许瞎传。谁乱嚼舌就割下她的舌头让她好生嚼嚼。”陆鹿睁眼说瞎话,她从陆度那里早就听到好几个版本了。
段勉看她一眼,烦闷扯扯袖子。
此地不宜久留!再说,明天还要赶路呢。
陆鹿晃晃头,笑:“呃,段世子,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陆姑娘……”段勉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请说。”陆鹿站的有些累了,背靠着门壁。活动活动脚。
“你?”段勉垂眸低眉,吞吐道:“你?”
陆鹿缩缩头,尽量离他远点,一声不吭。
“顾瑶她,被送回顾家了。”段勉忽然来这么一句,陆鹿莫名其妙抬眼:“啊?”
“她的行径,我祖母和母亲都知道了。”
“哦。”管她什么事?陆鹿不想知道啊。
“她不会再有机会为难你了。”
陆鹿怔怔,眨眨眼:“嗯。”
她这种态度,令段勉更是心烦意乱,他将手撑在陆鹿左肩上。叹气:“陆姑娘……”
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壁咚’吗?
哎妈呀,她程竹竟然被一个古人壁咚了!还是在大晚上,一间发霉的杂屋角落,想想特么真醉人!
“……怎么样?”段勉声音清冽低沉。
“什么?”陆鹿完全没听清。茫然抬眼问。
段勉黑眸一黯,她方才迷糊的表情,他还以为害羞,反应迟钝呢。搞半天,人家压根没听到说什么。啐,白说了!
“算了。没什么。”段勉低眼闷闷的。
陆鹿看清他眼里的失落,歪头打量半晌。
段勉迎上她好奇目光,坦然与她凝视。
“段勉,我可以问你一件严肃的事吗?”陆鹿觉得什么事摊开说比较好。
“你问。”段勉轻轻抿唇。
“你不是最讨厌女人接近你吗?为什么,我离你这么近,你不躲开?”
段勉神色一僵。
半晌,他微笑:“因为你目的单纯,我不需要躲开。”
“我?什么目的?我对你没目的!”陆鹿忙申明。
段勉呵笑:“你没目的?只是见钱眼开对吧?”
“切!”陆鹿面皮一热,白他一眼。
“呵呵。”段勉笑:“我也很好奇,益城首富之女动不动以财开道,你很缺钱吗?”
“缺!”陆鹿嘻嘻笑,尔后敛正表情,认真问:“那我再问你一个很郑重的问题。”
“好。”
陆鹿仰起头,盯着他,一字一顿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轰’段勉头皮一炸,脸皮眼着就飞红到耳后根去了。
他松开撑在陆鹿身侧的手,后退一步,神色羞恼:“胡说八道。”
“哦,没有呀?那我就放心了。”陆鹿俏皮的拍拍心口,轻松呼气。
段勉的脸色更难看了,直勾勾剜着她。
陆鹿垂眼抚摸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