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扫一眼被玉面公子抱在臂弯的白毛狗,装做才第一次见到的样子讨好笑:“哎呀,这只狗狗好可爱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滞了下,就是白毛狗也愣住了。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还真是厚脸皮!
玉面公子轻轻抚抚白毛狗,温和笑:“嗯,它叫小白,是我妹妹养的宠物。”
“名字真好听又好记呢!”陆鹿发出单蠢的恭维。
又一次成功的恶心到大伙了。
除了段勉嘴角微微抽了抽,另外的人都很无语的看着表情淡定的陆鹿。
其中一个看穿戴也是个富家子,长的虎头虎脑的。
“这位姑娘,别装了,我们都听见了。你才说要把小白剥皮放血做成狗肉火锅吃了。”
“啊!”陆鹿原地小跳,脸色怪诡的发出惊叫。
听到了?到了?了?
也就是说,方才她威胁吓唬这只白毛狗的话让这一行人听到了?他们,就在假山后?
难怪这只被她追的丧家会忽然扭头继续挑衅她,感情它闻到主人渐近的气息和听到脚步声了吧?真有条有心计的白毛狗!鄙视之!
陆鹿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层层变幻,煞是有趣。
玉面公子和气摆手解围:“我相信程姑娘是在跟小白开玩笑的。”
“呵呵。”大伙都掩嘴而乐。
陆鹿用悲愤又羞恼的眼光瞪向各位,尤其是多瞪了两眼段勉,然后跺足,咬牙切齿道:“各位公子爷,你们慢慢乐!告辞!”
扭头,脚不沾地的一路狂奔。
白毛狗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欺它吓它的小丫头,‘嗖’的挣出玉面公子的臂弯就要狗仗人势的追上去。
“小白,回来。”玉面公子冷静的唤。
白毛狗极为委屈,可怜巴巴的垂头低声呜咽。
长这么大,从来就是它欺负人的,从来没人敢欺负它,这是头一遭。
可为什么明明公子都听到那野丫头的恶言恶语了,还不给它报仇呢?
玉面公子弯腰抱起它,一手抚摸它的炸毛,一面向段勉为首的贵公子们解释说:“小丫头童言无忌。”
“哎,常兄,你认识她?谁家丫头呀?”
“据我所知,陆府的。”
“陆府?哦,就是益城第一富绅的陆府,难怪下人丫头这么没规矩。”有官家少爷嗤笑。
段勉看对方一眼,淡淡道:“在下倒觉得天真未泯,质朴纯真。”
“呃?”
这些公子哥之中,就数段勉来头最大,身份最高,不说他西宁候世子,脱去这层关系也是个挣得军功的参将不是。
所以,他下了定语,很快就将其他人要批评陆鹿言行举止的嘴给堵住了。
玉面公子温和笑呵呵,赞许向段勉:“世子爷说的对。这位程姑娘虽行为粗放些,却难得自然天真不造作。没想到陆府还有这么有趣的小丫头。”
段勉没头没脑问一句:“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玉面公子微微一怔,微笑摇头:“想必不知。”
段勉了然点头。
他一个堂堂西宁候府世子都被野丫头呼来喝去的骂,他一个小小知府公子想必也入不得她的眼吧?身份未知,所以,她才这么热络客气吧?
只不过,他有一点不解。
这位常公子衣着不俗,程竹这爱财女就不打算敲诈一番?她不是不放过任何诈钱的机会吗?
段勉太不了解陆鹿了。
她是爱财,可是也分目标和场合好吧?
首先,这位玉面公子帮她入城不被宵小盯,感激来不及,怎么会想到去敲诈?
其次,就那么多人护拥之下,大街上,也没理由呀?就算学老太太碰瓷也得挑人少时候下手吧?
再次,她只看到对方鲜衣怒马,左拥右护的,来头必定不小。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胆子再大,也得擦亮眼睛不是,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呢?
为什么敢惹段勉呢?
因为段勉欠她的!前世欠,这辈子还欠!利滚利,敲他多少都理直气壮。
此刻的陆鹿气不壮,却很饱!
太丢脸了!还是让只白毛狗给耍了!
亏得她还硬着头皮忍着假笑恭维了白毛狗两句夸奖话,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生生让那帮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公子哥看笑话了!
咦?对哦,这是菊园**,为什么会进来这么些公子哥?不是男女有别吗?
春草和夏纹小碎步的紧跟在陆鹿身后,听她嘴里叽叽咕咕的碎碎念。
忽然,她站住,举目四望,有三三两两的其他花样女子邀朋结伴的好像朝同一个方向涌去。
“春草,去问问。”
“哦。”春草应一声,忙去拉着一个看起来是园主人专门留在四处招呼客人的丫头。
很快,就跑回来报:“姑娘,前头阁子太太们召来一班西域舞伶,好些小姐们都去看新奇了。”
“西域舞伶?”陆鹿化窘为喜。
她也想去看新鲜。
偌大的菊园,弯弯绕绕的花径蛮多的,饶是陆鹿认路快,也是费了点时间。等她超赶到暖阁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仆妇丫头们。
这间阁子跟夫人们方才待的后堂相邻。
夫人太太们已经各就各位的坐好,而小姐姑娘们,也大多凑过来依着各自的母亲准备一饱眼福。更令她们没想到的是,赫赫有名的段世子竟然也冷着脸凑在女人看打算赏舞呢。
阁子外,虽围挤不少人,却不见高声喧哗,只有低低窃语,而阁内则胡琴悠扬,大戏